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又看了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莫轻寒，认命般弯下腰，将药瓶放下，伸手扶住莫轻寒的肩膀。
隔着身上的纱布，感受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温度，莫轻寒的唇角微不可见的勾起。
她俯下身的时候，两个人的脸挨得极近，似乎能听到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安静得不像话，莫轻寒越来越紧张，心跳也开始加快，藏在被子里的双手开始有了一层湿意。
顾流烟不经意之间一抬眸，就撞进了一双清冷无比却带着无尽温柔的眸子。
她回过神，心里慌乱不已，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男人的闷哼声响起，顾流烟才回过神来。
“对，对不起啊！”
她不是故意松手的！
眸子微微眯起，看了一眼顾流烟，莫轻寒的手从被子里出来，伸手揉了揉被撞痛了的头部，“啊！好疼！”
顾流烟一听到他喊疼，心里更慌了。
他的目光太熟悉了，和四年前的他看向自己的时候重叠了。
她下意识的以为回到了从前。
可是……回不去了。
有时候，有些伤痛，一旦造成了，就是无法弥补了。
“宝宝，我疼……”叫着最亲昵的昵称，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中含着一丝委屈，顾流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喊疼，却藏不住笑意的莫轻寒，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
明明在跟他生气，却还是忍受不了他的撩拨，还会为他的声音酥了整颗心。
想到他身上的伤，顾流烟深吸一口气，再次走近，放软了声音，“我看看？”
莫轻寒心中一喜，腹部用力，将自己的头从床头板上移开一条缝，后脑勺朝着顾流烟，“你看你看，是不是肿了？好疼的！”
顾流烟弯下腰看了看，肿个毛线哦！
你就装吧！
忽然，顾流烟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作惊讶道：“哎呀！确实是肿了呢！要不——”
顾流烟顿了两秒，莫轻寒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顾流烟转身离开了。
两分钟之后，她回来，手上握着一把剪刀。
对上那双满是疑惑的眸子，顾流烟勾唇：“我觉得你后面伤的有点重，需要上药，但是怎么办呢，头发太多了。”
一边说着，一边摆弄了两下手中的剪刀和梳子。
莫轻寒：“……”
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宝宝，我觉得……我突然就不疼了！”
笑话，要是给他剃成秃子，这张脸就算颜值再高，也Hold不住啊！
“真不疼了？”
莫轻寒狂点头。
四年不见，她家宝宝好像更聪明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接下来的时间，莫轻寒不敢做什么了。
乖乖靠在床头板上，后背连个枕头都没有。
顾流烟故意不给自己放，他怂的一批，不敢乱动。
“脱！”伸手调了一下药膏，顾流烟重复最开始说的话。
莫轻寒乖乖照做，抬了抬手，深不见底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