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远不近地跟着，只见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笑，不知道柳青阳说了句什么，苏芩抬手拍了他胳膊一眼，亲密又熟稔。
顾一曼怒火中烧，气柳青阳不知分寸，还嫌弃自己绯闻不够多吗？就算是朋友，在公众场合也得注意一下形象和影响吧？就不怕被人拍到了发到网上去？还有苏芩，哪怕你是金主，你也得注意点儿分寸，拿青阳的绯闻给自己的产品炒作，很有脸吗？
这种炒作绯闻的手段，是营销最常见的一种手段，绯闻炒起来了，热度就起来了，有热度才会有转化率，转化率就是钱。
青阳不是说跟她至少普通朋友吗？现在这样，可一点儿都不像是普通朋友，说他们是情侣都有人信，动作眼神骗不了人的。
两个人表现的大大方方的，反倒没有人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苏芩小声说：“你真是胆大妄为，你不怕，我还怕你的粉丝手撕了我呢。”
柳青阳嘴巴凑过去，温热的气息喷向她裸露的脖颈，激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怕什么，现在得好好锻炼锻炼她们的心脏，时间长了，她们有免疫力了，就不会有过激的反应了。”
苏芩微微往后撤，躲开他喷过来的热气，“你怎么这么坏。”
两人出了宴会厅，坐着电梯走了。
顾一曼站在电梯前，看着慢慢往上升，直到电梯停留在顶层，就不动了。她伸手按下向上的键，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电梯下来。
富鸿集团包了两层楼的房间供客人们休息，顶楼更是各行各业的大佬们下榻的地方。他们有什么事不能在宴会厅说，非得跑到房间里说？
她努力平复自己要炸掉的心脏，一脚踏出电梯，还来得及看到两个人并肩往走廊深处走。
两个人已经放开挽着的胳膊，但是两个人的肩膀挨着肩膀，一看就能看出关系非比寻常。他们不知道正说着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她，所以就这么让她跟了上去。
走到走廊尽头，苏芩刷房卡开了门，两个人以前以后进去了。
顾一曼炸了。
她辛辛苦苦栽培这么久的白菜，就这么被人拱了！而且两个人竟然在这种场合公然相携离去去开房，当狗仔们是吃干饭的吗！
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不管不顾地砸门：“开门！”
苏芩与柳青阳面面相觑，“谁啊？”
“客房服务？”
“没叫客房服务啊。”
“我去看看。”柳青阳去开门，一打开门，就被人推到了墙上。他错愕地看着闯进来的顾一曼，问道：“顾姐，你怎么来这了？”
顾一曼赤红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柳青阳：“我怎么来这里了？我倒要问问你，你怎么在这里？”她伸出涂着大红指甲油的食指指向状况外的苏芩：“我问你，你说跟苏芩只是普通朋友！可你们都干了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一起离开来开房，柳青阳，你是不是想滚出娱乐圈？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一个有夫之妇，你要当男小三吗？上一个娱乐圈男小三的下场你知道吗？被网友谩骂，被粉丝脱粉回踩，被商家抛弃，如今谁还知道他是谁？！”
“什么男小三！”苏芩不满：“他虽然是你手底下的艺人，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侮辱他！”
“你毁掉一个男人，还想再来祸祸青阳吗？”顾一曼怒吼：“他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毁了他！”
“我是我的，不是任何人的！”柳青阳拉下脸，“顾姐，是你带着我达到今天的成就的，但是我们之前合同里明确说明了，经纪人不能干预艺人的私生活，你现在越界了。”
“我不是在干预你的私生活。”顾一曼苦口婆心地说：“如果你想继续在娱乐圈混，就离她远一点儿。”
“我已经离婚了。”苏芩说：“他未婚，我未嫁，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不违法不违背道德，你现在未免管的太宽了些。”
“什么？你离婚了？”顾一曼一脸震惊，随即笑道：“也是，像苏总这样的身价，哪怕是到了八十岁，也有小奶狗小狼狗环绕四周，但是不能是青阳，你会毁了他的。”
“能毁了我的只有我自己。”柳青阳深吸一口气，说：“既然你看到了，那么我不妨告诉你，我们两个的确在一起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向外公布的。”
“不可以！”顾一曼捂着头尖叫：“你们不能在一起！”
“如果你非要干涉我的私生活，那么我只能选择解约。”柳青阳被搞得怒火熊熊，“我们理念不同，那就解约吧，该赔的违约金，我一分都不会少。”
“好好好！”顾一曼保持着捂着头的姿势，似哭似笑，她喃喃自语：“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
突然，她指向苏芩和柳青阳，“你们不听我的劝说，非要在一起是吧？很好，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狂风暴雨！什么是天崩地裂！”然后，摔门而去。
“她是不是有心理疾病？”苏芩皱眉，怎么看这位金牌经纪人，也不像是精神正常的人啊，哪个神经正常的经纪人因为艺人谈恋爱了，不帮着遮掩，反而要毁了艺人？
“她有严重的抑郁症。”柳青阳解释：“之前她说她已经好多了，不过现在看，似乎更严重了。明天我去问问她的心理医生。”
“那你真要解约吗？”苏芩问。
“再看吧。”柳青阳叹息，“如果能继续相处，我是不会解约的，她对我有知遇之恩。”
苏芩点头：“她是病人，你多让着她，别刺激她。”随后，她蹙眉，“似乎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一扭头，看到苏明哲站在洗手间门口，眼神幽幽地看向妈妈和柳叔叔。
苏芩一拍额头，总算想起哪里不对劲了，他们是上来找苏明泽的。
他们进房间的时候，苏明泽正在浴室洗澡。大人们之间争吵的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看妈妈，又看向柳青阳，忐忑地问：“你们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