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玺想来也是心虚，不敢提起那些事，他吸了吸鼻子，眼泪直流，“你就是不爱我了，你都不抱我，说话语气也这么冷……”
他说着像是越来越心慌，哭的也越厉害：“你是不是恨我了？”
寒尽：……
她看着虞玺哭的小肩膀都在微微颤抖，心口划过一丝异样，只是看着他哭，心口便疼的厉害，一点再深想的念头都没有。
寒尽在虞玺身旁坐下，垂着眸说：“没有不爱你。”
“真的吗？”虞玺抬手擦着眼泪，偏头看向寒尽。
寒尽也不看他，“真的。”
虞玺看着寒尽清隽的侧脸，吸了吸鼻子。泪眼中满是眷恋，他凑过去仰着小脸，哽咽说：“那你亲亲我。”
寒尽：……
她看了一眼少年眼泪鼻涕横流的小脸，皱了皱眉，似乎在嫌弃。
“你是不是……”少年可怜巴巴的，还没问出口，便见女子的脸在眼里放大呈现。
唇瓣印上一抹温凉，虞玺一瞬间愣住。渐渐眸中又蔓延上水汽，但与委屈不同，更像是某种失而复得。
寒尽只亲了两秒，便起身退开，她视线看着前方，轻咳了一声，没看虞玺。
下一秒，腰上一紧，少年整个人凑了过来，张着手臂抱着她，力道全部压在她身上。
少年抱着寒尽，脸颊埋在她脖颈处，怪异的沉默了很久，他微微哽咽出声，“饿了……”
寒尽：……
就这？
“我好久都没有吃东西。”
“……”寒尽扒拉开虞玺的手臂，往外走。
等寒尽不见踪影，虞玺微微抬头，露出刚刚被发丝掩住的小脸，脸上布满泪痕。
团团落在榻上，复杂的看着少年泪眼汪汪的模样：“你别哭了。”
寻暖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团团，没吭声。
等他平复下来，不再哭了，团团问：“你不告诉她你出来了吗？”
寻暖一顿，如蝶翼般的睫毛轻颤，“你在说什么？”
“……”团团眸中没什么情绪的喊了一声：“寻暖。”
寻暖：……
他静默几秒，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团团没吭声。
它也是猜的，刚刚的虞玺总有一种违和，哪哪都不对。
想来寻暖也知道自己装的不太想，便没再问。
团团又问一遍：“你不准备告诉她？”
要是主人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寻暖咬了咬下唇，手指绞着衣袍，“我不敢。”
团团这时也想起，这人之前做了什么。
“说起来，你怎么就做出那些事……”看他眼睛又红了，团团止住了声音，不敢再问。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娇气。
想起自己逼着阿尽杀了人，寻暖心口都是发疼的，他吸了吸鼻子，眼圈红红的，“还不是因为……”
他趴在软榻上，脸颊埋在毯子里，闷闷的哭腔出来，“……算了。”
团团看他这样，也没敢问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寒尽回来前，寻暖坐起身，细白的手拢了下发丝，看着团团说：“一会儿我得离开了。”
团团皱眉：“为何？”
寻暖攥了攥手，“我魂魄不全，在外边待不了太久，又与这块碎片融合，我一离开，这身体必定要死的……”
所以——
寒尽从外边进来，就瞧见少年身体在一点点变得透明。
寻暖一愣，一双清澈的眸潋滟，一眨不眨的盯着寒尽看。
寒尽眸光动了动，抬步走到寻暖身旁，垂眸看他。
少年跪坐在榻上，仰着小脸，他肌肤苍白透明，一双乌黑的眸子清澈见底，像是在阳光下的琉璃。
静默许久，他抬起手臂，圈住寒尽的脖颈，脸颊蹭了蹭寒尽的脸，嗓音温软：“阿尽，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