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我怎么发现季君身份的吗？”
“唔，说说看。”
“他身上属于心理医生的气质太明显了，对我来说。”叶瑜抿了抿唇，“我小的时候，被叶瑕骗到楼顶关了好久，那天打雷又下雨，之后我还差点从楼上掉下去。
也是因为那个吧，所以我其实有恐高症，而且很怕打雷。”
顾尧只觉得心里闷痛，又觉得把叶瑕送到监狱怎么着都太便宜她了。改明儿让肖郢安排安排，让里面的人好好关照关照她吧。
他目光冰冷，戾气浮现。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只偏头在叶瑜耳下亲了一下，“别怕。”
四年前的她，从没和他说过这些，甚至都不打算让他知道她的恐惧。现在她却能带着平静的口吻说出来。
顾尧却无法觉得开心。只觉得心疼。
“其实你早就发现了吧。”叶瑜歪了歪头，对上顾尧的视线，“在清溪拍威亚戏那一次。”
“不。”
“哎？”
“那是你第一天到清溪，打雷下雨的那个晚上？”
顾尧没说话，只眸色深了深。
“难道……更早？”
没有记忆就是麻烦。
这是第一次，叶瑜这么明确，甚至强烈的想要回想起和他之间的记忆。
念头一起，额角又刺痛了一下。
“怎么了？”
顾尧的表情一下子有些紧张。
“啊，没。可能这几天都没睡好。有点头痛。”
“你闭上眼说，我帮你揉揉。”
叶瑜从善如流的闭着眼，顾尧坐直了，让叶瑜更好的靠在他怀里，给她揉太阳穴。
“所以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认识你的第一天就发现了。”低沉的声音，带起胸膛的共振，“我说的是几年前。”
叶瑜一下子睁开眼，往后仰头，就见顾尧也低下头来看她，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的面容上，那双深邃的眼里，氤氲着数不清的爱恋深情。
他在怀念。而且很愉快。
凭什么就我不记得！
“那你跟我说说。”
“不，要你自己想起来。”
怎么可以这个亚子！明明之前还说过，她想不起来他可以全说给她听的。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哼。”
“乖。别生气。”
......
“狗。”
“汪~”
“卖萌没用。再闹下去我不说了。”
“好好好。啧，别乱动……”他笑得意味深长。
好好的，想象中严肃又正经，甚至应该带着悲情色彩的谈话。为什么歪成这个样子？
顾尧向来就是这么“有本事”！
这么闹了一阵，叶瑜勉强拉回了话题。
可是心情竟然一点儿也不沉重了。
迎着顾尧包容的眼，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叶瑜忽然觉得，没什么的。
所有的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我发了高烧，后来就开始做噩梦，焦虑，失眠，无缘无故的情绪低落。
所以我妈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看了很长时间。
所以我对心理医生身上的气质特别敏感，特别熟悉。
当初你第一次带我去吃饭，和季君聊了一会我就发觉了。
后来，你回来以后，抽了半晚上的烟。
你几乎不抽烟的是不是，除非情绪特别特别不好的时候？”
顾尧注意到了。她说的是“几乎”，而不是“从来”。
他眸光微敛。
和她重逢后，他根本没有抽过烟。那么她应当不会知道自己是会抽烟的。
她的记忆，是不是要回来了？
“嗯，是。我一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