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可以自私的决定自己的未来吗？
光是看着裴文芊的神情，裴文砚便明白了。
裴文芊虽然和他一样极其讨厌裴家，可是说到底他们都是裴家的人，老爷子除了对他们严苛以外也并没有对他们不好，所以他们没办法自私的只考虑自己。
就像他，今年二十八岁，活了整整二十八年，这二十八年以来他都按照老爷子的要求活着，从来不去喜欢老爷子不喜欢的东西，也从来不去做老爷子不喜欢的事情，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没有灵魂的活着。
他按照老爷子的要求联姻，那裴文芊呢？
裴文芊看似比他幸福，其实还不是一样，她很小的时候老爷子从来不管她，后来她渐渐长大，喜欢格斗、喜欢画画、喜欢摄影，老爷子起初根本不知道，直到他发现了就直接勒令她不许再去做这些事情。
他没有喜欢的东西，所以也不知失去之后多么痛苦，可是裴文芊却有，明明那么喜欢格斗，却被勒令放弃，他不知道裴文芊当时到底多难过。
可是说到底老爷子虽然剥夺了他们的自由却也给了他们无上的荣耀以及花不完的财富。
似乎他们因此付出些什么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五年前那次事情结束后，老爷子和裴文芊单独聊了一会，虽然他没有亲耳听见，可是猜也猜得到。
老爷子肯定拿柏辰韬威胁裴文芊出国、并且和他不能再有任何联系。
否则裴文芊那么爱他，不可能回国这么久了还不做点什么。
可是那是他妹妹啊，那个让人心疼的小丫头，他怎么舍得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傻丫头，如果真的非他不可那就和他在一起，不要在这件事上委屈自己，更不要成为第二个我，我更希望你自私一点。”
裴文砚伸手揉着她的脑袋，语气轻了些许。
微微抿了抿唇，裴文芊神色凝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裴文芊下意识的朝后面看去。
只是等了两秒都不见有人进来，正当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她听到裴文砚的声音，“进来。”
随即，书房的门被打开，李梦佳站在门口。
裴文芊微微拧了下眉，就算以前裴文砚和她关系不好的时候，她也都是想进他房间就进，从来没有在门口敲过门后等着里面应声。
他们俩结婚了啊，却还需要这样吗？
裴文芊第一次开始怀疑联姻真的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吗？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另一半是她想要的吗？
李梦佳小心翼翼地举了举手里的托盘，柔声说道，“我给芊芊热了牛奶。”
裴文砚微微点了下头，刚想让她端进来，对面的裴文芊却已经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谢谢嫂子，”裴文芊一边接过托盘，一边侧开身子让李梦佳进来。
只是李梦佳看了眼裴文砚的神色，微微摇了下头，“不用了，我该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哦，好。”
裴文芊点了下头，神情有些许迟疑。
等李梦佳关上书房的门离开后，裴文芊转身回到书桌前坐下，“哥，你们一直这样吗？”
“嗯？”低头看文件的裴文砚疑惑的抬头看她，注意到她的神情以及手里的杯子，他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