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想的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裴文芊去救过他，如果去过，她的腿伤就是因他而起……
因为救他，她现在变成了这样。
可是如果她真的去救他了，为什么又要做出一副根本不管他死活的模样？
为什么转院，又为什么在他给她打电话时显得那么冷漠。
冷漠到让人心寒……
柏辰韬不知自己到底在车里坐了多久，总之在他反应过来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摸了摸衣兜，只是将浑身上下的衣服兜都摸遍了，柏辰韬才恍然意识到他身上的烟抽完了。
眉头紧锁，柏辰韬又开始翻找车里的，只是好半响都没找到，柏辰韬一阵烦躁，直接下了车。
就近找了超市，柏辰韬买了好几盒烟，然后又回到了车旁。
只是这一次，他没打开车门坐进去，反而靠在车门边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来。
将烟嘴递到唇边后，柏辰韬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烟。
火光照亮了他的眉目，只是如果有路人经过就会发现那双漂亮的眼睛此时暗淡下去，没有了丝毫光亮……
深吸了一口，柏辰韬将烟雾吸进肺里，然后吐出来，来回几次后，因吸的过快，柏辰韬被呛的忍不住咳了起来，只是即便咳得眼泪都往外飙，但他还是没停下来，继续抽着烟。
连续抽了一盒之后，柏辰韬终于停了下来，打开车门上了车，只是拿出手机后，他迟疑了。
看着一直存于自己通讯录的电话号码，柏辰韬手指微微颤抖着。
过了好几分钟后，柏辰韬拨通了电话，他以为她不会接，或者会打好几个她才会接，但是没想响了几秒后就被接听了。
“喂。”
冷淡的声音忽然响起，柏辰韬有一瞬的停顿，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两眼。
确定是她之后，柏辰韬又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他没说话就那样拿着……
因为他一直不说话，对面的人又开了口。
“说话。”
裴文芊见对面不说话，声音冷了下去。
只是柏辰韬依旧没说话，就那样一直举着手机。
裴文芊看了眼手机，确定这是柏辰韬的电话号码后她手指轻微抖了下，声音格外的着急但又夹杂着些许担忧，“柏辰韬？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一句“柏辰韬，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让本想听听她声音的柏辰韬愣了好半响。
深呼吸了一口气，柏辰韬咬了咬牙，她还留着他的电话号码是吗？
她语气那么着急，这一次他听出来了，她也和他一样，还爱着对方是吗？
只是她不会表达是吗？
“芊芊……”柏辰韬轻启薄唇，嗓音低低的，带着抽过烟后的沙哑，“芊芊………我好想你啊。”
声音低沉磁性，裴文芊忍不住抖了下，缓了好几秒她才意识到什么，声音冷了下去，“喝多了？”
“……我没喝酒，”柏辰韬忍不住勾了下唇，眼底带着些许笑意，“芊芊，你还留着我的电话啊？”
“……”
裴文芊神情微微一怔，就连手里的钢笔从手里滑落她都不自知。
何止是留着啊，他的电话号码倒着她都能背出来……
“我说过，别给我打电话，”裴文芊手指微微攥紧，轻咬了咬唇角，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
“芊芊，你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柏辰韬声音宠溺，似乎在哄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