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孑然一身，并非非她不可，只是没有再动过心，自然搁浅了。”燕荣安清浅的神色，飘着风絮。
李殊念听明白了，她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有过与相爷相同的经历。”
燕荣安的神色一顿，看着她不出声。
“其实，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李殊念开口，如果她求一道圣旨，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敢不娶她。
当初，初遇燕荣安，少年鲜衣怒马，她也曾惊艳，也曾妄想。
可是，随着后来两个人交恶，这种想法已经淡了。
这是她唯一一次的动心。
后来，天下江山的责任压在她的身上，她更明白了一些事。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他可以不喜欢我......又怎么这么厌恶我了呢？”李殊念烦闷的心情，朝外面的沐言传了一声。
沐言很快取了一壶酒，递到马车里。
李殊念倒了两杯酒，也不问燕荣安喝不喝，她先喝了起来。
辛辣的白酒入肚，辣得她脸上喜笑颜开。
“我是不是真的这么不堪？”李殊念清醒的眸光看向燕荣安。
燕荣安眉头皱起，看着她手中的酒杯不出声。
自成婚以来，她一直是神秘高傲，冷血无情。
倒也是真的动情了。
“说话啊！”李殊念眉头一皱，沉声道。
燕荣安看着她盯着自己的眼眸，缓缓道：“你酗酒！”
李殊念握着酒杯的动作一顿，看着燕荣安一时没有出声。
记忆里，她喜喝酒，他从来不与她喝。
“嗯。”李殊念倒是不喝了。
燕荣安看到她这个反应，心底蓦然一沉。
“还有吗？”李殊念看着燕荣安，一杯酒下，她的眼睛已经弥漫了一层醉气：“我可以改！”
燕荣安波澜不惊道：“还有很多，说也说不完。”
说完这句话，燕荣安已经克制不住情绪，看向马车外的街道，眉宇逐渐染着一层烦躁。
李殊念有一些失望，这种情绪很淡。
大概是喝了酒，久违的心情涌上心头，她觉得喝下的酒都带着难过。
她是女帝李殊念，却也曾少女怀春。
倒不如趁这次机会，与当初的自己告一个别。
燕荣安，无论当初有多厌恶她，也是曾经。
今后，她们能从容相对，宛若面对万千人群一样从容平静。
她也不再恨当初他的种种手段，种种做为。
燕婳的死，她和他付出了同样的代价。
从此往后，她是李殊念，为收复江山而生。
燕荣安眼角的余光，看着她明显难过的神情，一时竟有触动的心情。
当初，他看着李殊念，掣北女帝，身穿凤冠霞披的与人成婚时，也是难过，却也足够冷静。
后来听到她死的消息时，他在长明宫外跪烂了膝盖。
目送着她的棺柩下葬的时候，他唯有一个念头，这个江山，掣北黎民，换他替她守护。
“燕荣安，不管如何，夫妻一场，和离后，我还是希望你能娶到想娶的人。”李殊念难过之后，脸上的神情已经重新振作。
娶到想娶的人？
“她......已嫁为人妇！”燕荣安垂着的眸光，遮掩了一部分情绪，声音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