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之寻横了助理一眼，想说她拧着眉也照样好看，可当她抬头望向二楼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和嘴里的话都一齐停了。
蒋尚霆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眼神淡漠似的往下睨了一眼，周身蔓延着清寒的气场，迈着修长的步子，从楼梯慢步走下来。
蒋尚霆走到乔伊一的身旁，站定，直到确认她的身上并没有沾上香槟的痕迹，眉宇间蕴藏的沉凉才算有了些许的温度。
向之寻本来就怕蒋尚霆，更何况此刻的他还是一副眉目沉凉的表情，她甚至忘记了被她摔碎的杯子，往后撤了两步，然后就踩中了玻璃渣，发出‘嘎嘣’般清脆的碎裂声。
越霄则自觉的退到了一边，其实他经常会看见蒋尚霆略带薄怒的表情，毕竟小小姐之前可没少作，惹他生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不过蒋尚霆之前都是生闷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冷着一张脸，似乎并不常见。
越霄叹了一口气，暗道：“什么矜贵如神，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一旦遇到了小小姐，那他们的九爷简直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豺狼虎豹，实力护妻！”
大厅的客人也都下意识后撤了两步，毕竟看热闹也得挑时候啊，蒋尚霆明显动了怒，他们又不是闲得没事做，干嘛非得不要命的往那男人的枪口上撞。
蒋尚霆低睨了向之寻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我泼的。”
向之寻：“……”
她看见了。
她知道是他泼的。
可……
向之寻有些委屈，她和蒋尚霆才是青梅竹马，可他怎么舍得因为乔伊一就当众折辱她？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向之寻哑声道，“九爷，您……”
向之寻喉咙涩涩的，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蒋尚霆，憋着的小表情别提有多可爱了。
乔伊一眨眨眼睛，没说话。
反正要是她是男人的话，看见向之寻这么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那肯定心都化了。
可蒋尚霆好似压根就没有看见她惨兮兮的样子似的，低头睥向乔伊一，“泼回去。”
乔伊一晃着手中的香槟，刚打算喝，就听见了男人低沉的声音，眼尾微抬，随口应了一声，“好！”
向之寻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听懂蒋尚霆的话似的，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乔伊一走到她的面前。
向之寻的助理见状，想挡。
蒋尚霆只不经意睨了他一眼，他就又乖乖停下了脚步。
越霄：“没骨气。”
助理：“实不相瞒，在九爷面前，他连骨头都软了，哪里还有什么骨气？”
乔伊一伸手，倒香槟，动作娴熟，仿佛之前就已经做过千百遍似的。
“你们在干什么？”邹蝶嫚才下楼就看见了乔伊一将香槟倒在向之寻身上的这一幕，当即就心疼了，“蒋尚霆，向家丫头可是你的未婚妻！”
蒋尚霆皱眉，淡淡的开口，“不认识。”
邹蝶嫚愣了一下，走到向之寻的身旁，瞥了乔伊一一眼，一时之间，竟气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