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苑还是没有反应，慕连城笑声更大了：“如何？你跟她合作把我铲除，却不想也中了她的圈套吧？”
“慕寒沉，你不是一向很聪明吗？这次怎么那么蠢？！”
慕连城的视线从文苑脸上慢慢收回去，最后落在慕连城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我死了，你的仇人就逍遥法外了。你确定要拉着我一起去死？”
闻言，慕连城的指腹颤了颤，恶狠狠的看向文苑。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
“放不放在于你！”慕连城双眸猩红，“只是如果我活着，文苑就不会好过。我恨你没错，可我也一样恨她。”
慕连城没说话，像是在思考。
“我三岁的时候你教过我，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慕寒沉沙哑着嗓音说话，缓慢有度：“那是你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听见慕寒沉的话，慕连城歪开头，像在故意逃避。
“我不记得了。”慕连城冷冷开口，手上的动作不自觉松懈了许多，“老爷子说，你是慕家最有血型的人。所以他看上的继承人是你，不是我！”
慕寒沉微微蹙眉，不明白慕连城为何突然提及老爷子跟继承人的事。
“当年我为了继承人的位置，才把她害成这样。”说着，男人抬眸看向去世多时的女人，勾唇冷笑：“我为了这个位置失去了太多，所以容不得有任何闪失。”
“后悔吗？”慕寒沉冷冷望向他，男人头发好像一瞬间白了许多，就连下巴上也突然生出许多青色的胡茬。
看起来，似乎老了很多岁！
听见慕寒沉的问题，慕连城却没有回答。
后悔，可回不去了！
有些事，早已注定！
“我突然有些想见慕南之。”慕连城说话完全颠来倒去，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
“我不会让他见你。”慕寒沉冷声打断，沙哑冰冷的声音此刻变得些许沉闷：“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看见你这样的爷爷。”
爷爷？
听到这两个字，慕连城神情恍惚。
爷爷这两个字竟然是从慕寒沉嘴里说出来！
他以为在他心里，自己始终猪狗不如！
“你好像不怕死。”
“早晚会死。”慕连城冷哼，“我不会为了活下去，用薄欢的命换我的命。”
“我当初如果也像你这样，她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慕连城慢慢松开拿枪的手，另一只手却没有从慕寒沉的脖子上移开。
“下辈子，千万别再做我的儿子。”慕连城冷笑起来，“也别做她的儿子。”
说完，慕连城突然将手从慕寒沉脖子上松开，慕寒沉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知道，慕连城不会动他！
“”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这辈子我只为了她活。如果有来生，我会好好偿还罪孽。”慕连城说着，抬手握住女人的手，温柔勾唇：“反正这辈子已经错了，就让它错到底。慕寒沉，别放过她，别放过文苑。不然，你永远不会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