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众人惊恐的注目礼下，柳凝霜围着方晴研究起来。
片刻之后，柳凝霜无奈的摇头，“她中的毒太杂，肺腑几乎全被腐蚀，现在还存着这口气，不过是苟延残喘。就算拿了解药来，也救不了了。也不知道是谁对她下的手？对了，我记得之前姜瑜说，柳如意也是这样的状况？柳如意呢？”
不止柳如意，还有柳风岳、杨雪澜二人，皆不见了
赫连陵的亲兵把柳府里里外外仔细搜了三遍，也没发现这三人的踪迹。
抓了柳府的仆人来问，发现从晨起柳风岳与方晴争吵一顿，下令把方晴关在院子里反思后，自己拂袖去了杨雪澜的小院里，之后，府内的仆人便再未见过他们。
地上的方晴已经快要咽气，只一双眼皮子还倔强的撑着，不肯闭上。柳凝霜见她都成这幅模样了，还满眼怨毒，实在懒得搭理，转头与赫连陵说起话来。
“柳如意身中剧毒，杨雪澜身怀六甲，你觉得柳风岳会把她们带到何处去？”
赫连陵浓眉一挑，朝着皇宫方向轻蔑一笑，“本王亲自领人打上门，在这南玥国境内，你说他为了保身，还能去哪。”
无非就是去找吕太后撑腰苟命了。
至于为何把单独把方晴留下，也不难猜。
柳府之过闹得京中百姓沸腾，总得留个人来承受赫连陵与百姓的怒火。
柳凝霜啧了一声，撇方晴一眼，眉间冷戾忽闪，“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柳风岳也真下得去手。”
赫连陵瞧她的模样，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的她的戾气来由。
当年柳凝霜的生母杨如萱，虽为方晴所害。但说到底，柳风岳是一府之主，若没有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彼时还是妾室的方晴，哪敢动正妻杨如萱。
柳风岳这人，说来真是凉薄至极。
当年他能因为杨如萱的身份敏感，视她为棋子，任由方晴弄死她。今日他自然也能做出抛弃方晴于不顾的事。
赫连陵抬手轻轻拢了拢柳凝霜的肩膀，聊表安慰。
柳凝霜转眸冲他笑笑，余光无意扫见方晴死盯着她，乌紫的唇费劲的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
起先，柳凝霜以为她是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对她的恨意，趁着还有口气，在咒骂她。可是隔了片刻，柳凝霜又觉得方晴看她时的眼神，全然不像以往那样，带着恨不得置她于死地的怨毒。
而是一种，带着请求渴望，好似她是她最后的希望。
柳凝霜蹙眉，顾忌方晴身上乱七八糟的毒，也顾忌方晴是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耍花样，并未直接靠近，而是示意赫连陵看。
赫连陵扫了方晴一眼，径直对隐在暗处的暗卫说了一句，“把季优找来。”
季优？
柳凝霜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是季念一厢情愿喜欢的那个一禅和尚。
“叫他做什么？”柳凝霜问。
“季优擅唇语。”赫连陵这些从黑狱出来的手下，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会一些。比如说在场的姜瑜等人，也是会唇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