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何曾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就是放不开、做不到，倒不是因为柳风岳纳妾的事情，这么多年柳风岳纳过的妾不计其数，只不过都没有给他生下孩子，渐渐就都失了宠。
这其中不少她的手笔，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的女人像极了杨如萱，这么多年来唯一给过她危机感的女人，便是杨如萱。她好不容易才除了她，不可能再让她回来，就是她的影子也不行。
意欢哪里知道方晴这么多的心思，只当她还是放不开，心中翻了一个白眼，骂了一句，接着劝道，“娘，你也别难过，若你真的不喜她，那女人回到你眼前了，我们有的是机会弄死她。”
方晴闻言眼前一亮，是啊，她能弄死一个杨如萱，还弄不死一个杨雪澜么？
心中释然，道，“那我明日便再去庄子一趟，接他们二人回来。”
“不，娘亲，你不可亲自前往。”可意欢却摇了摇头，对上方晴疑惑的视线，解释道，“你若是亲自前往便是落了下乘，那杨雪澜回到府中也会压你一头，娘亲你只需要派人前往即可，多准备一些东西送过去，声势浩大一些，到时候若是他们不肯回来，议论的也都是他们的不是了。”
“当真是妙哉。”方晴拍手叫好，握着意欢的手，欣慰的说道，“如意，你长大了不少，娘这辈子惟一能指望的人就只有你了。”
意欢笑了笑，道，“女儿在世界上唯一至亲的人就是您了，所以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千万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事情作践自己。”
“娘亲知道了。”方晴点了点头，瞳眸半眯，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如意，那柳凝霜……”
一提到柳凝霜，意欢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想不到这个贱人命这么大，去了战场都死不了。对了，娘，她娘当真是北疆国公主？”
方晴摇了摇头，模棱两可的说道，“娘亲进府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正夫人了，她从来没说过自己的身世和来历，后来你爹醉酒的时候无意间透露过她出身高贵，自己一看见她便觉得卑微到了尘埃当中，还说当年娶她就是想要多拿点好处，谁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
方晴顿了顿，细细地回想了一番，接着说道，“如今想来那杨如萱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大家之气，瞧模样倒也有几分北疆国人的模子，是北疆国公主的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意欢闻言心中不忿，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柳凝霜这个贱人给占了，好的家世、好的机遇、以及好的男人。
秦宇修的事情她从吕太后那里听说了，又在百姓口中听闻赫连陵在战场上如何英勇，想起以前自己跟他做的事情，后悔万分，自己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为了一个废物丢掉了摄政王妃的位置，平白便宜了柳凝霜那贱人。
而想到之前赫连陵为了柳凝霜不见的事情，派人将自己和方晴关起来的时候，她心里别提多恨了，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宠爱，本来都应该是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