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晓拖长了语调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紧闭着的总经理办公室，“不管你真正经还是假正经，都得面对的一个事实，ATTV整个高层的组织架构和职位安排从今天开始，即将发生大变化。”
肖菲一愣，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今天的气氛会这么奇怪。
“你是说，季沐阳今天就要来？”
她压低了声音。“没错！”
肖晓晓轻轻点点头，“昨天晚上我们行政部已经加班加点把陆总办公室改成季总临时办公室了。按计划，他今天就要来做一次与各部门高层谈话。谁去谁留，现在才是真正见真章的时候。”
上午十点，季沐阳如期而至。所有高层如临大敌，气氛紧张得一点即燃。
企业间的兼并收购，震动最大的，当然永远是高层。
肖菲作为一个普通中层，自然没有这种压力，也知道至少这一天，仲沐阳应该都没有时间理会她，反倒让她镇定了下来。
谁知，还不到一个小时，桌面上的电话就突然响了起来，她的直属上司运营部总监冯建通知她立刻出席会议。
肖菲狠狠愣了一下，半天没回过神来。她这么快就要和仲沐阳短兵相接了？
逃，肯定是逃不过的。她抱着笔记本电脑，刚硬着头皮推开办公室的门，冯建便有些不悦地冲她招招手：“怎么这么慢？赶紧的，过来坐下。”
肖菲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在靠墙的一侧，找个最远的位置坐下了。
冯建继续汇报工作。肖菲听出来了，这是要做今年的年终总结以及明年的工作计划。
现在正好轮到冯建做汇报，她才被临时叫过来出席。
季沐阳乍一看是个还算有礼貌的老板，一直沉默倾听着冯尘焱的汇报。
等冯建终于说完了，他才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
问完之后，他矛头一转，突然看着肖菲，淡淡道：“肖总，明年你负责的渠道这一块，你有什么想法？”
肖菲此刻已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话音刚落，她便立刻坐正了身子，一板一眼地回答：“ViVi过去五年线上渠道已经布局完毕，明年将结合集团线下优势，全渠道发力，整合线上线下资源，更精准地挖掘用户需求，提升用户体验……”
肖菲把提早写好的PPT演示出来，做了个简单的报告。
季沐阳静静地听了，最后却淡淡地点评了一句：“肖总格局太小，想法太肤浅，不具有战略高度。冯总监，下周总部有一个中层管理干部培训班，安排一下，让肖总参加，让她多了解一下公司文化，更好地符合一个中层干部的格局。”
肖菲就这样被灰头土脸地赶了出来。
就这样，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季沐阳把AViVi各个部门高层一个个召见了个遍，整个团队简直是一片愁云惨淡。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谈话决定着他们未来的职位安排，因此每个人都显得神色凝重、忐忑不安。
在这样的气氛下，肖菲实在找不到机会去找冯建说辞职的事。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她刚开始收拾东西，就收到了谭卓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