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沉给简茜直接下达命令。
她人一走，会议室瞬间安静如鸡。
金沉扫了底下的人一眼，“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搞清楚你在这里的位置。今天她说的话，都是我做的决定。怎么，有意见？”
众人低眉顺眼，都有些心虚。
金沉的眼睛很锐利，很多事情他明明知道，可是他就是不说。
就是等着某一天，不知不觉地，拿出来整治一番。
令人心惊胆战。
偏偏行差踏错的人，还不少。
*
午后的阳光落在草地上，映出光亮的色彩。
简茜下车后，寻着导航慢慢地穿街走巷，直到停在一家破旧的出租屋前。
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留下来的老房子了，破旧又残败。
女人在屋前，捧着个碗吃面，清汤到不行。
简茜的脚步停下，“佩月妈妈。”
女人抬起眼睛来，眯着眼打量了简茜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忙放下碗筷站起来，双手无意识地在裤子上撮撮，“小姐，你来了。”
“嗯，承诺过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
简茜把手里头买的水果递给她，笑眼弯弯。
黄晓不太好意思地接过来，“不用带东西过来的。”
简茜没关系地笑笑，然后扶着她进了屋子。
她如果没看错的话，黄晓的脚伤了。
她穿着牛仔裤，可右关节的位置比左关节厚。
通过记忆，她知道早上黄晓又去了一趟丈夫的家，在那里和丈夫家里的人起了争执，被推伤，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简茜能够感觉到当时她的绝望和歇斯底里。
甚至想要这样不顾一切，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
不，不可以。
“黄妈妈，佩月下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提到佩月，黄晓很惊讶，“你认识我女儿？”
简茜避重就轻地开口，“嗯，调查案子的时候了解过。”
也许是因为提到女儿，所以黄晓的心情是被压抑得很难受。
如果不是佩月在，她肯定已经离开了。
又是一个可怜人。
记忆系统，“天下可怜人真多。”
匹配系统，“能帮一个是一个。”
简茜：“你两现在还会吟诗作对了。”
“……请关注好重点。”
“把她的记忆保存一份，我回去仔细看看。”
简茜对脑海里的记忆系统出了声，她知道每回黄晓去找她丈夫的家人，都会重新把真相说一遍。
上次来不及保存，这回要记录下来，回去仔仔细细地看。
“佩月现在还在读大学呢。可能还要过阵子才放假。父亲的事情对她的影响很大。我看的出来，最近几次她都不太爱跟以前一样说话了，她也怕刺激到我。”
简茜闻言，安慰地拍拍女人的肩膀，“她是为了你，才会变得这样战战兢兢。我之前见过佩月，她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显然失去父亲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很大。可是我想现在更值得她珍惜的人，是你。”
言尽于此，黄晓怎么会不知道简茜的意思，无非是要她为了女儿好好地活下去。
她擦了擦眼泪，巴巴地开口，“小姐，您上次说会帮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也许是经过最近几次的挫折让她明白：有些事情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她不奢求别人的帮助了，也许真的像简茜说的那样，和女儿好好地过下去就好了。
息事宁人……
可到底，还是，心有不甘。
简茜却读懂她的忧伤，沉默地摇摇头，很笃定地开口，“我说要帮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