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羞耻远远超过被人知晓秘密的惊愕，随之而来的惊慌更是让她方寸大乱，几乎是没有任何自尊的拉住了他的袖子，
“不是的，阿辰，你听我解释。”
封辰大手一挥，她跌坐在地上，居高临下道，
“好，我听你解释，说说看，在我之前，是谁？”
“……”大红的喜服衬托之下，洛漫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这种事情她根本无法启齿，那是她人生中最可怕的一段噩梦啊，沉默良久，最终，
“我……我不知道。”
昏暗中，封辰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他冷笑一声，面色分外讥诮，“洛漫，你是不是觉得封家人傻钱多？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你也敢？”
她几乎将嘴唇咬破，终究说不出一个字辩驳的话来。
“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签字吧。”
黑色的文件夹轰然摔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像是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一样，火辣辣的拍着她的耳膜。
‘离婚协议’四个字分外清晰。
“你要跟我离婚？”她不敢置信，“阿辰，我们今天刚结婚，你……”
“怎么？”封辰眉眼冷冽，残酷至极，“你觉得我封家是慈善机构？凭什么收容一个连自己被谁睡过都说不清楚的二手货？”
二手货？
心神剧颤，洛漫攥紧了文件夹的边缘，耗尽了自尊问出最后的挣扎，“可你分明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在结婚前就取消……”
“呵呵，”讥诮声在房间里回荡，“取消婚礼？方便你隐藏自己是个二手货的事实继续去祸害别人是吗？”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人，”她颤抖着，一双手已经握不住文件夹。
“你错了，”冷笑声剜着她的心脏，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剜的她鲜血淋漓，
“你从来就没在我眼中过，我不过是想要一个父母喜欢，安分守己的夫人，你要的太多了，贪心不足。”
他的讽刺在婚房中回荡，洛漫沉默很久，凉意浸透了四肢百骸，望着离婚协议上条理清晰的‘归还聘礼华耀集团股份等条例’，缓缓闭上眼，眼角滑落晶莹的泪珠，她曾以为孝道与婚姻可两全，如今看来，却只是空欢喜一场。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没了悲痛，只剩下决绝，
“封辰，我不会跟你离婚，最起码不是现在，你也应该清楚，如果结婚的第二天就离婚，会对华耀集团的名声造成多大的损害。”
“你威胁我？”封辰眉眼越发的冷冽。
“不是威胁，是交易，你想要安分守己的封太太，我想要能帮衬洛氏集团的靠山，只要你肯帮我，我可以签署这份离婚协议，但不是现在。”
洛漫满身珠翠凌乱，狼狈不堪，却依然倔强的像是一棵劲松，可是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却更加让男人眼中露出更多的厌恶。
……
夕阳透过玻璃投射在床畔，烟灰色被单盖在女人的胸口，她面色苍白，不断地渗出冷汗，眼角也滑落晶莹的泪珠，大约是做了噩梦，睡得很不安稳。
“漫漫，别怕，我在……”温柔的男声透过她的耳膜，她一下子惊醒，猛地抓住了身边的手，“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