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乐转过身来。
季诺妍把冰箱门关上，朝餐桌走了步，把水放在桌上，解释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只是过来喝水，听到一些。”
季易城受伤的事，韦乐不知这个“小姑子”清楚多少，不过听她现在问起，显然是并不知道真相。
她心里顿时有点慌，又有点心虚，沉默了两秒才说：“你哥受伤，跟我……有点关系，我一直很内疚，对不起他。”
韦乐说着，低下了头，双手尴尬地纠结着，抠来抠去。
季诺妍年轻稚嫩的脸庞微微变了神色，皱眉，满脸不解：“什么意思啊？我哥为了你跟人打架吗？他不是在医院被患者家属打伤的吗？”
韦乐越发说不下去，犹豫了下，才道：“那个病人，是我父亲弄过去的，让你哥给他做手术，结果病情太重，手术没有成功，然后家属就太激动——”
“然后就打我哥？！”季诺妍听明白了。
韦乐浑身难堪。
事发这么久，季诺妍显然是第一个明确对她表示出埋怨气愤情绪的人。
脸上一阵难堪，可又无处逃避，她只好滞涩地点了点头。
季诺妍明显火了，“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你爸爸介绍的什么人啊？”
虽然恨透了父亲，但这会儿，韦乐还是要替自己亲爸解释：“他应该也没想到那家人会这样，而且大家都没想到手术会失败，可能一时难以接受，所以就——”
“难以接受就可以打人吗？而且做手术之前，都会把风险讲的很清楚吧？不同意可以不做啊！”
韦乐：“……”
场面僵持，韦乐已经不是难堪可以形容了，她现在就像一个罪人。
正沉默间，客厅指纹锁响起，而后季易城推门进来。
一眼看到餐厅里状似对峙的两人，季易城吃了一惊，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换了鞋走进来便问：“怎么了？你们在聊什么？”
韦乐看向他，没说话，眸底有点潮热，被她压着，也不知对方有没有看出。
季诺妍看向她哥，有点疑惑地问：“哥，你怎么下班这么早？”
“嗯，事情做完就回来了。”季易城回应，又看了看她们俩，“怎么了？你们在聊什么？”
这两人间的气氛明显不对，但季易城不想那么问，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聊你的事。”季诺妍很直接，绕过餐桌走到兄长面前，看着他还未痊愈的伤，“哥，我才知道，你受伤跟她有关，我只知道你受伤了，你跟我姐都没说怎么伤的，原来是这样……”
季易城看向韦乐，明白她俩之间是为什么闹不愉快了。
视线沉沉收回，他又看向妹妹，云淡风轻地说：“这件事不是她的错，意外而已。”
“哥，你不用再维护她，我都知道了。是她爸爸带着病患去找你嘛，让你帮忙做手术，手术失败了，那家人不能接受，就打人。”季诺妍毕竟还小，带着点孩子气的任性，说这话时一点都不避讳韦乐，也不管她面上多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