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找了个空桌坐着。
她自顾自倒了杯茶，听他们继续讲。
店小二挠了挠头，又疑惑的皱眉，“既然不是人，莫不是鬼？”
掌柜的嗤笑，“世上哪来那么多鬼怪？这又不是八年前。鬼怪早就没了。”
月白佯装若无其事发问，“这锦城还曾有过鬼怪？”
店小二仰着头看头顶，满脸虔诚与崇敬。
他道，“八年前还是有的。当时妖魔当道，闹的还挺凶。但先太子那年薨，把灾祸和妖怪都带走，在天上庇护大燕。”
掌柜的也无不赞同，“是啊，先太子是我大燕的福星。”
月白想起让燕澈痛苦的魔气，眼眶又一瞬间红了。
掌柜的和店小二还在谈着。
“也是好笑。明明都安定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什么秃驴道士瞎眼除魔师偏生说咱锦城有妖魔作祟，妖气浓重。这不说笑话嘛！”
店小二笑，“可不是，一个个就是嘴皮子厉害。我以前看他们在锦城呆了快十天半个月，别说鬼了，连个耗子都没捉着。最后还不是都灰溜溜的滚出锦城。”
月白深吸一口气，仰头问，“对了，你们刚才说的荒宅具体在哪里？”
店小二拢着眉想了想，“就西坊最后面。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门上应该是写着林府那家。”
【林府，之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林家的小姐就是先皇后，也是先太子燕澈之母。
本来按理说。
林小姐贵为皇后，还生下太子。
这林府不说一飞冲天，也该水涨船高。
但是，谁知道几年前先皇后发什么疯，居然拿刀刺伤陛下，做出些危害龙体之事。
先皇后被斩，株连了九族。
除了先皇后当时才几个月的公主。林府上下，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月白道了谢，拎了放在桌上的剑，就准备转身走。
远远的，从她身后飘来句店小二的话，“哎，公子您等等。您应该不是捉妖除魔的道士什么吧。锦城真没鬼！去了也是白去。”
月白没听进去，朝着刚才记下的地址狂奔。
快要入秋。
枯叶刮了一地，冷风萧瑟。
西坊离客栈还比较远。
月白找到那荒宅的时候，已经快到了黄昏之时。
那荒宅大门早就被风雨岁月侵蚀，不像了以前的模样。
这里实在是太荒凉了。
月白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面前扇紧闭的门，眼睛酸酸的，险些掉下泪来。
林府当时虽然被抄。
但是被抄走的，只是些金银财物之类的东西。
那些隐秘的密道暗格，倒是从来没有人知道。
因此从未被人搜刮过，也无人探查。
燕澈幼时也经常跟随母后回林府。
他对这里熟悉。
在这里呆着的几天，也找到了一些母亲留给他的信物，也知道了些以往的事。
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在八年前重病死了。
林府全府也无一活口。
更何况这里偏僻。因此几乎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会待在这里。
而月白。
燕澈已经不敢面对她了。
他现在是魔，站在了身为除魔师月白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