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一愣，觉得事情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
姜斐然也震惊地看着他妈妈。
冯美珍当了姜斐然十六年的妈，还能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忍着笑，一脸疑惑地看了儿子一眼，问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姜斐然好奇道：“妈，你不追究我不告诉你其实陈欣也给我定了个目标的事啊？”
冯美珍冷笑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不提，是在人家陈欣面前给你留面子，既然你自己主动提了，那我就不用顾及你的面子了啊。”
她咳嗽了一声，一边顾着路况一边对后视镜里的陈欣说道：“陈欣，你来评评理，这小子给我提了个要求，我就反过来给他提了个条件，我提的条件就是他在期末考试当中考进你们班上前十五名，他当时答应的时候，还挺严肃的，搞得我以为这个要求很高。但是，我问了他大舅才知道，你也给他定了个目标，而且你给他订的目标还离你以前考的成绩挺近的。当时我们就觉得事情有问题，你订的目标可能比我订的高不少，所以我刚才才会问你你们班前十五名是什么水准。”
陈欣恍然大悟。
原来，姜斐然的妈妈问那些问题，不是出于想要给姜斐然办转学的考虑，而是想揭穿他！
她掩嘴，用笑声来回避所谓的“评理”。
这就跟她当时听姜斐然和他姐姐拌嘴一样，这会儿的母子拌嘴，她也不能介入。
姜斐然就算被揭穿了，也一脸坦然：“你自己没有调查过就给我订了一个目标，我一点儿责任都没有。”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是吧？你还挑你妈妈我话里的漏洞了。”
“这不能怪我，你提出要求，我答应你提的要求，合情合理。难不成在跟别人谈判的时候，别人提了个你可能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完成的目标，你还要好心好意地对对方提出你这个目标不合理，你应该提个更高的目标？这不合常理。”
“你还跟我讲上大道理来了。行行行，这次是我失误了。”冯美珍笑着摇头：“那我就等着看你期末考试的成绩单了。我听说陈欣给你订的原本是四百分，是你自己提高到四百一的，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姜斐然没正面接这个问题：“反正我会尽全力去考的，考出来是多少就是多少。”
四百一，其实，他现在心里也没底，只能这么回答了。
冯美珍还是顾着儿子的面子的，没有当着陈欣的面过多地调侃他。
到了乡上信用社的大门口，冯美珍把车停好，和陈欣姜斐然一起走进信用社的大堂。
信用社里面来办事的人不多，只有一个柜台前有人，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在办理业务——农村人这几年刚刚有了点积蓄，大多农村人还没有养成存在信用社或是银行的习惯，都喜欢存放在家里，觉得放家里安全。
对于办存折这件事，冯美珍很有经验了，拿了表格过来，亲自指导陈欣填写身份信息，然后去柜台办存折。
陈欣的存折才办到一半，旁边的老人和年轻人突然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