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撩开了遮住左眼的一缕发丝，脸上的情绪冷得不像话，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害怕。
他对大哥发火了。
除了小时候，这似乎是第一次发火。
有些烦躁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站直了身子，靠在洗手台上拿出了一盒香烟。
他戒烟很久了，但此刻，双眼的情绪似有几分说不出的自暴自弃，点燃一支香烟，那烟香的气息十分清晰，在他的鼻息间打着转儿。
他刚想抽一口，只听见一声响。
乔煜臣又轻轻抬起头看过去，就见陆越霆站在门口，神色上染上了几分薄怒，正冷冷的看着他。
乔煜臣忽然勾唇笑了，将香烟刁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边吐着白色烟雾，一边轻佻的说：“大哥也尿急么？”
陆越霆蹙眉，似乎被他粗如的言语所震惊道。
乔煜臣不以为然，一股烦躁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在喉咙里十分不舒服，他扯了扯领带，有些松松垮垮的味道，莫名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陆越霆没有再看他，直接去往了一间洗手间。
乔煜臣唇角的笑容渐渐的收敛了下来，眼底有着无尽的冷意，似乎是冰山上的巨石，屹立于许多年，无法得到温暖。
没多久，陆越霆就从洗手间出来了，他到洗手台旁边，洗了手后，重新看向他，似乎被烟味所呛到，自然而然的与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乔煜臣看了看手中的香烟，直接在洗手盆里按熄灭，然后扔在了一旁的垃圾箱里，又慢条斯理的打开水龙头，清理灰色的烟蒂。
陆越霆看着他骨骼分明的手，终是淡淡开口了：“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我不该管你，连着你的感情，也不应该干涉。”
乔煜臣并不意外，他关上了水龙头看向他：“大哥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陆越霆不以为然：“不然呢？”
“我还以为，大哥又是来劝我改。”乔煜臣笑了。
陆越霆脸色不太好，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感叹岁月如歌，淡淡道：“关于同性之间的恋爱，我有咨询过心理医生，也看过这方面的书。”
乔煜臣没有说话，也没打断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陆越霆又看向他，声音十分严肃：“心理医生说，社会上百分之七十的***都是因为儿时受过创伤，或是父母给予，或是兄弟姐妹给予，家人给出的伤害更容易导致同性，所以，在之前，***一直被称之为一种疾病。”
他看了看他，又说：“只是，在后来，这样的感情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只是或多或少，在我眼里，也是畸形爱情。”
乔煜臣面上毫无波澜。
陆越霆神色又黯淡了几分，试探性的开口：“你母亲......”
“另外的百分之三十呢？”乔煜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嗓音带着认真。
陆越霆怔了怔，似是没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
乔煜臣换了个站姿，与他靠近了许多，挑眉：“百分之七十是后天影响，那么，另外的百分之三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