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川的表情就没那么好看了，刚刚被他擦干净的球杆重重地打在旁边的玻璃茶几上，茶几被击得粉碎。
他有点想不明白，明明凤项飞的命捏在自己手里，他哪里来的底气，跟自己这么叫板？
但相对于这个问题，他现在更为棘手的是怎么解决夜灵送来的选择题。
凤川觉得，他这辈子从来被人这么胁迫过。
他甚至在想，不如让老不死的真的死了拉倒，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
夜灵回到凤项飞那儿，凤项飞看到脸上的血迹时，抬了下眉头，他知道夜灵这次去跟凤川谈话不会轻松，但没想到会这么惨烈。
“贺北亭，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凤项飞吩咐了一声，就继续走到院子里去修整他的花花草草了。
“是，凤主。”贺北亭点头，拿来医用箱。
夜灵躺在椅子上，贺北亭检查了一下她眼睛处的伤势，照他对凤川的了解来看，这是用高尔夫球杆打的。
不知道为什么，贺北亭又开始有点儿幸灾乐祸了……
满脑子的“夜灵活瘠薄该”！
甚至有点想抖腿。
他就知道，这么大喇喇跑去找凤川谈判，夜灵不会落得好下场，她真把自己当成苏的复刻版了不成？
顶多是一高仿，说白了就伪劣产品。
少主可从来不穿山寨。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于私心，反正在给夜灵清理伤口的时候，他一边说着“抱歉忍一忍”，一边下手极重。
夜灵疼得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死地扣着椅子扶手。
等到处理完伤口，夜灵已经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贺北亭则是低着头收拾着一旁染血的棉花和纱布，还叮嘱着注意事项。
夜灵都没听他说完，就直接走出去找凤主了，看上去对贺北亭挺不屑一顾的。
贺北亭也不生气，只是在转身的时候默默握了一下拳，干得漂亮，少主！
夜灵走到凤项飞身后，低头请罪：“抱歉凤主，属下没能说服少主。”
“不着急，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认输，也就不是我的儿子了。”凤项飞修整着花枝，笑着说道：“你伤口怎么样？”
“无碍。”
“嗯，那就好。”
“那凤主您现在的打算是……”
“慢慢来，这做事情呀，就跟修这花花草草一样，一天是修不出来的，给先给他剪好枝，定好型，再看他慢慢地向着你想要的方向去生长，急什么呢？”
夜灵明白了，意思就是，还没到跟少主撕破脸的时候。
“属下是担心您的身体。”
“无妨，他呀，不会让我死得这么快的。”凤项飞将修花的剪刀递给夜灵，半蹲下身子看着眼前修好的松树盆景，“我要是死了，你不就把所有的秘密都抖落出去了吗？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夜灵恍然大悟，点头道：“凤主睿智。”
“你去找个人，凤川不懂事，但总有人是懂事的，我们找懂事的人聊就行了。”
“凤主请吩咐。”
“曲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