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跟君司安从GXD酒吧分开后，就去了凤项飞那儿。
她看到贺北亭时，冷笑了一声。
贺北亭知道她冷笑是什么意思，当初动手杀“死”她的人是自己。
但救活她的人，是凤项飞，这事儿是连贺北亭也不知道的。
凤项飞见到她来，让她坐下说话。
“凤主，他非常聪明，不相信我们的话。”夜灵将今晚跟君司安的谈话，给凤项飞说了一遍。
“嗯，的确，其实只要他去跟凤川对一下口风，就能知道我们手里根本没有能救他女儿的办法，所谓脐带血也是虚构的。”凤项飞笑着倒了杯茶给夜灵。
夜灵双手接过：“是的，凤主，所以属下认为，这件事拖不了太久。”
“但他终归是相信了脐带血的说法，是么？”凤项飞看着夜灵。
夜灵点头：“不错，对于这一点他倒没有提出质疑，他只是觉得，就算我有也不影响少主能否救他女儿的这一结果。”
“很好，这说明你至少有苏的七成本事了。”凤项飞笑道，“在苏的身上，最难学到的是她说谎的本领，其他的倒是很容易学。”
夜灵低下头，默默地抿了下唇。
她“死了”四年，这四年里她什么也没干，就是每天看苏唐的资料，照着她的视频学习模仿。
从她的格斗技巧，到她的行事风格，再到她说真话说假话时的表情眼神动作，逐一模仿，逐一学习，逐一像她。
以前的夜灵的确死了，现在的夜灵不过是苏唐的高仿版。
夜灵也差点被逼疯过的，要杀死自己再重新变成另一个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在真正死去，和变成另一个人活着之间做个选择的话，其实不难选的，不是吗？
凤项飞给她添了一点茶，说：“现在除了我们，唯一知道你不是君司安女儿生母的人，只有凤川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少主会答应您的条件吗？”夜灵说，“虽然我有假的DNA鉴定结果可以暂时地骗过苏和君司安，但如果他们不以为然，我们可发挥的空间也就不大了。”
“嗯，不过说起这个，我本来还在为你的作用要怎么最大化而头疼，想不到，凤川倒是先给你铺好了路，那份DNA鉴定的替换，应该是他最后悔的事情了吧？”
凤项飞说起这个的时候，摇头笑了笑，“他总是自作聪明。”
夜灵皱眉，“就怕少主被逼急了，跟我们鱼死网破。”
“他？他不会的。”凤项飞摇头，“他永远不会让君司安知道，小小的生母是苏唐，或者说，苏糖。”
“那这就说明……”
“就说明，他只能听我的话。”
凤项飞笑了笑，两指轻轻地转着茶杯，“顶好的金峻眉，试试吧，这在国外是喝不到的。”
“属下不懂品茶。”夜灵低头。
“无妨，苏也不懂。”凤项飞抿了口茶，笑意盈然。
站在凤项飞身后，始终低眉顺眼的贺北亭，暗自将双手放到了背后，死死紧握，内心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