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湘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灵舒这么一说，忽然心里有些毛毛的。
“为了不让别人觉得我这个师父无能，所以三个月之内你必须要晋升到玄阶一级。”灵舒立刻给凌潇湘确定了一个目标。
这个大陆上的修行等级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大级，每一个大级别里又分为九个小品级。
玄阶一级就是月灵和绛霞他们现在的品级。
凌潇湘现在的品级大概在黄阶二级左右。
修为的等级越到后面越难提升。
凌潇湘从入门到现在，三个多月过去了，也仅仅提升了两个小的品级。如今依然是三个月，她却要提升七个品级才能够达到月灵和绛霞的程度，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重要的是三个月以后，绛霞和月灵未必就是玄阶一级。
凌潇湘点头，这本身也是她想做到的事情，灵舒的要求并不过分。
灵舒和往常一样，将给她准备好的早点取了出来，招呼她过来。
不管她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现在她还是个凡人，脆弱得像水晶，不要说什么危险，就是一日三餐少了一餐都不行。
凌潇湘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大大方方的坐下来。
灵舒心情也不错：“潇潇，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凌潇湘抬头看了一眼，似有些奇怪这位便宜师父也会有问题问她。
他除了医术废材之外不是近乎全知全能吗？
虽这位便宜师父表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也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他的獠牙和利爪，但凌潇湘还是觉得这个便宜师父奸诈狡猾，心机深沉非常人可比，而且对于人心有精准的掌控能力。
“你这么急着站出来解决这件事情是因为我吗？”灵舒虽然心里有这样的猜测，但是还是想亲口听凌潇湘承认。
“是呀！”凌潇湘也不否认，“万一你和逍遥派的人闹崩了，那我们两个都要离开这里。如果离开了这里，我担心三年以后巫女找不到我。”
灵舒嘴角的笑意顿时消失了。
说到底，她还是为了那个巫女，不是为了他。
灵舒感觉有些受伤。
他和凌潇湘的关系虽然有所改善，但是和他预想的仍然差了很多。
“快些吃，吃完就要开始你的修行了。”灵舒道。
凌潇湘：“……”
凌潇湘知道自家便宜师父似乎心情不那么好，但是，她也不懂自己哪里逆了他的毛。
凌潇湘看了一下便宜师父给她安排的训练课程，嘴角微微一抽。
师父，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整吗？
灵舒颇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其实为师也不想把你逼得这么紧，但是你已经夸下这样的海口，为师怎么也达成你的愿望。”
“晋升到玄阶一级真的这么难？”凌潇湘对于境界提升的难度认知都是来源于道听途说，如今看过灵舒的这份课程，算是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只是，她觉得从师父嘴里说出来的话得打点折扣。
灵舒点头：“就是这么难。你放心，就算你想打退堂鼓，为师也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凌潇湘：“为什么你晋升玄阶一级挺容易的？”
其实这个便宜师父也没有比她大多少，人人都说她和便宜师父的灵根相近，但是便宜师父在修行路上高歌猛进是她远远比不了的。
灵舒看着好奇的凌潇湘，眼底似有微光。
这个丫头，终于开始对他好奇了吗？
灵舒笑：“还是那句话，你修行的时间太晚。”
凌潇湘：“……又不是我愿意的！”
灵舒笑：“的确不是你想这样做的，但是，如果你是哪个巫女离开了，你至今都没有什么兴趣修行，对吗？”
凌潇湘：“……”她不太喜欢这个便宜师父的原因就是这个便宜师父似会读心术一样，总能准确猜到她心里的想法。
灵舒似乎有了一些谈兴：“潇潇，你修行是为了什么？”
凌潇湘一愣，发现这个简单的问题，她竟然一时间回答不出来。
凌潇湘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避重就轻：“这个问题，重要吗？”
灵舒极少见到这样逃避现实的凌潇湘。
凌潇湘受纯狐翩翩影响极深，是个极有主意的姑娘，就算是她极为弱小的时候，也能利用身边的一切东西来反击她，她的意愿永远清晰明确，不会有任何迟疑。
现在的凌潇湘从小生活在一个孤岛上，相对闭塞的环境一个淡漠寡言的巫女让凌潇湘比前世单纯，但是相对于同龄人而言，她依然早慧，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想法和见地。
正是因为凌潇湘一贯与常人不同的冷静自持，让她这逃避的态度变得更加难得。
灵舒细细欣赏了一下，觉得现在她才像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这个问题当然重要。”灵舒慢条斯理地给她倒了一杯灵茶，“你能不能做到一件事情，你想不想做是一个很重要的前提。你的资质很好，假以时日，必能达到我的高度。”
凌潇湘当然知道灵舒的问题很重要，她只是无法回答才回避了。
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似乎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似乎她一直想的就是巫女——
她不想再因为实力低微而成为别人的累赘……
“达到你的高度？”凌潇湘抓住了字眼，“师父，你现在的品级是多少？”
“天阶一级。”灵舒笑了笑。
凌潇湘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天阶一级？
这个大陆上竟然有天阶一级的修士？
他才多少岁？
据说逍遥派原来的大长老，某一任的逍遥派掌门，也就是便宜师父的师父就是因为从玄阶九级晋升天阶一级失败而飞灰了。
“驾云是修行到天阶才有的能力。”灵舒以为凌潇湘不相信，因此想证明一下。
凌潇湘还是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而且，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便宜师父对她的预期有这么高……
凌潇湘恍然记起来了，便宜师父在外人面前是不会驾云的，只会御剑——
这个消息放在这个大陆上，只怕会引起巨大的风波，但是，她总觉得便宜师父隐瞒这个事实似乎也有其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