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又仔仔细细的把试卷看了一遍，脸上的笑容就有些盖不住了。
“小宋啊，我知道你心气高，教的都是最好的学生，可学生到底只是学生，要是每个人都能够自学成才，还有咱们做老师的干什么？”
就在这时，物理老师拿着他已经批改好了的化学试卷走了进来。
见状，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这丫头数学考得怎么样？”
“我改的一百四十二，宋濂说有错，我觉得一百分以上是没什么问题的，再高就不可能了！”
化学老师说道，事实上，他也不得不承认，凭借自学，能够考一百多分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是，还远没到上课不用听课的程度！他反倒有些担心，这样不上不下的成绩，让那个丫头心浮气躁，沉不下心来学习，自学反倒成了祸害。
“一百分以上？还不如化学考得好？”物理老师挑了挑眉，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他之所以这个时候才回来，就是为了把试卷批改完。
化学老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抽了抽额角，“每一个物理老师批改什么化学试卷？”
“……”物理老师看着他，也不说话。
“看什么看？不就让你带过几节课吗？你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看着沉默不言的物理老师，化学老师气呼呼的说道。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物理老师见他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这才轻笑着说道。
哦，你一个化学老师改数学试卷没上天，我改一下你的化学试卷就得上天？哪里来的道理？
原本理直气壮的化学老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都傻了，呃……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自觉没理的化学老师，一把把物理老师手中的化学试卷抢了过来，拿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开始对答案，越对越心惊，最后，看着试卷上红色的分数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我的化学知识掌握的还不错吧？”物理老师见状，忍不住轻笑着问。
他们和宋濂，已经搭档好些年了，谁有个什么事情帮忙带一下课也算不上什么奇事儿，他自认改一份化学试卷还是不在话下的。
“化学考了多少？”这时，宋濂终于放下了试卷，看向这边，好奇的问道。
“一百三十八……”
“一百四十，被你多扣了两分！”化学老师打断了物理老师的话，语气飘飘的说道，虽然有些不尊重人，可他还是忍不住怀疑，百里灿是不是之前做过这张试卷？物理化学不同于数学，有许多的实验要做的，她是可以自学，可那些实验她又怎么办？可试卷上的实验题，她却几乎没错，如果不是做过这份试卷，他根本就找不到她能考这么高分数的理由。
“我改错了吗？”物理老师有些惊讶，他会犯这种没有质量的错误？
“是啊，选择题，人家都对，你给人错了一题！”化学老师说道。“数学多少分？”
“一百四十八！”
“什么？”
“噗！”
化学老师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而物理老师，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水毫无预警地喷了出来。
“不是，你不是说我改错……”化学老师的话，在想到刚刚的事情之后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改错了，除了把错的改成了对的，还有把对的改成了错的，所以，他把人家做对了的题改成了错的？
“最后一题，虽然人家用的方法跟标准答案的不一样，可并没有错，反而比标准答案更加简洁！”宋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平静的说道。
化学老师：“……”
物理老师：“……”
“所以，那两分是怎么扣的？”办公室里寂静了几秒钟，终于，物理老师开口问道。
“哦，答案写错了！”宋濂道，有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明明之前算的都对，却在最后出了点错，满分就这样失之交臂。
宋濂想起王继红给自己讲个笑话，起初他还是不信的，这会儿倒是有些怀疑了。
“这也太可惜了！”物理老师说着，他忽然就期待起物理试卷了，他觉得，他一会儿还得去教室守着，如果晚自习结束她还写不出来的话，他甚至考虑把她叫到办公室来继续写。
“你在想什么？”
看自己的老搭档那变幻莫测的脸，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哦，想起王继红跟我说的事情了！”宋濂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化学老师见状，也好奇的看不过来。
然后，宋濂就把百里灿考试必有一门第二的事情说了，还没说完，就听见物理老师抑制不住的笑声。
“哈哈哈……这事我听说过，老高给我讲过，月考的时候，语数外理化生政史地，一共九门课，除了地理，其他八门课全部考了年级第一名，关键是，被扣的那两分，完完全全的基础题，他特意统计了一下，全班就她一个人错了，然后，还是老高找的她，撒泼打滚让她保证以后别这样，然后，下一次月考的时候，果然地理成了年级第一，而唯一一个年级第二好像就是政治！据说，当初老高的笑声差点把办公楼的楼顶被掀了！”
“还有这种事儿？”化学老师呆呆的，有些缓不过来。
所以，不是因为做过同样的试卷，而是人家本来就这么能？
“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去看着那丫头继续做题！”
物理老师也不留下来讨论了，丢下这句话之后，就飞快的走了。
一直在做题，中间没有片刻的停歇，所以在最后的时候，百里灿觉得手疼头也疼，偏物理试卷还有一半没做，而……百里灿看了一眼时间，也就还有十多分钟的时间就该放学了。
物理老师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看她不停的晃动着自己的手腕，物理老师就明白了。
直接走了过去，被她招了招手。
“……”百里灿看着物理老师，疲倦的大脑反应有些迟钝。
“把试卷拿上，跟我去办公室！”物理老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