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竞天怒目。
“为了你老人家的心理健康，我建议你还是先别生气，否则一会儿你会被气死。”司以宵扯过来一个转椅，坐在他的对面，“或许，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心平气和？不是要把我气死吗？”
司以宵摊手，“结果完全取自于你自己。”
“……”
司竞天重新将他打量了一番。
这个小儿子，打小比长子在他身边的时间长，不知不觉间，旧貌新颜。
缓慢坐下，眼底一抹锐光，“说。”
“首先，”司以宵也不含糊，“我觉得你心理变态，而且病的不轻。”
“……”
一个小时后，司以宸接到电话。
对方言简意赅，“司少，以宵少爷被司董打了，而且打的不轻。”
司以宸轻描淡写，“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以宵少爷骂司董是老变态，说他明明自己对司夫人念念不忘，还总想当王母娘娘拆散别人，还……”
对方明显有点犹豫。
司以宸没耐心，“还说什么了。”
“还说司董只有两个儿子，也不知道脑子里是灌了什么屎……非要让两个儿子都跟你离心才肯罢休？你都已经老掉牙了，你手上也不过一个圣皇天娱，剩下的生意都是见不得人的，除了我们兄弟，你还能相信谁？明明可以同心协力，你却非干那惹人嫌还掉价的事，你真当我们兄弟惦记你那点资产？这些年公司没有我哥，就你那点资本，还够你以后喝一壶好茶的吗？”
说到最后，那边的人直接以司以宵的口吻，复述了他的话。
“还有呢？”
“额……还有，既然是成年人了，犯错就承认，挨打要立正，还需要我教你吗？”
“继续。”
“继续就是……卧槽，说好的心平气和呢？司竞天你他妈不知道打人别打脸吗！”
“……”
听起来这应该就是对话的全部内容了。
司以宸掐断了电话。
华泰的会客间，对面的男人显然也非池中物，整个过程没有半点浮躁，坦然自若的坐在对面，嘴角浅浅弯起，似笑非笑。
见他看过来，苏镜白饶有兴致，“表弟这是在告诉我，司家固若金汤，你们父子三人感情甚笃？”
司以宸抬眸，不咸不淡，“苏少何以见得？”
苏镜白轻笑，两个人似乎对对方的称呼都格外执着，“表弟知人甚深，想来司以宵和姑父的这一番话，是表弟你授意的吧。”
司以宸是永远也不会跟司竞天讲和的。
这对父子早早就像陌生人一般相处。
甚至连陌生人也不如。
反而是司以宵，常年跟在司竞天身旁，性子别扭相对直率，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哪怕说的近乎愚蠢，却能让司竞天听到心里。
归根结底，他们是一家人，彼此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司竞天再为难他两个儿子，那早晚，会把司家弄得分崩离析。
“苏少的想象力很丰富。”
苏镜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就算话不是你教的，可事情却在你的意料之内，没有什么分别。”
他将茶杯推到司以宸面前，“听说这是姑姑生前最喜欢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