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瑾搭话上瘾，丝毫看不出人脸上那摆的极为明显的不想说话不想呼吸的情绪，好心情的夹起一只水晶蒸饺塞进嘴里。
“我的肚子说它不吃，它要睡觉。”
九卿用半秒钟来考虑了一番翻白眼要浪费她多少力气，会不会很累这个问题。
半秒钟之后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给容瑾以示她心底愤愤的不满。
“哦，那就等它睡醒了再吃吧。不过卿卿若是想吃的话，不用顾虑自己的肚子。”
容瑾就像是听不出来九卿话里表达的意思。
安抚了九卿的肚子之后，仍是不松口的让九卿在这里陪着。
本来也没放希望的九卿也说不上失望，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以示自己心底的不平，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蹭了蹭，给自己蹭出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之后终于是撑不住闭上眼。
等容瑾吃完九卿已经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呼吸平稳，只是眉心的位置浅浅的皱着。
大概是这个姿势让她睡的有些不舒服。
她之前陪着他在练武场的时候他见过不少次她睡着的模样。
可是不管见多少次，每一次看到都会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心中谨慎规划的谋略，暗处存在的汹涌，过往的狼狈不堪和未来可能会遇到的算计波折，还有世间暗藏的阴郁，都在这一刻悄无声息的淡去。
他的眼中只剩下那张睡的极为恬淡安逸的脸。
容瑾盯着九卿看了许久，这个时候冥酒他们都不敢打扰，直到容瑾自己感觉时间不早了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眸底深藏的冷意在看着睡着的九卿时彻底消失，转换成丝丝缕缕说不出的温柔。
压得那么深那么沉，怕是容瑾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时候的他是什么样子。
起身打算把九卿抱去临近的他的房间去睡，却在弯身靠近九卿的时候看到她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对上那双初睁的眸子，容瑾弯身的动作僵滞，后背脊椎乃至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的绷紧拉直。
也不知是睡的太好还是睡的不好，九卿刚刚睁开的眸子染上一层蒙蒙水雾。
眸底惯有的清澈被遮挡，染上了几分如梦似幻的缥缈。
一眼望进去忍不住的就会沉溺其中，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
只想沉的更深更远，直到穿透那层层的水雾，落在那被掩盖的清澈之中。
想让她那双眼中刻上他的身影。
只刻他的身影。
永远。
“你吃完了？”
动了动被压着的那一侧发麻的手臂，九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脖子也有些僵硬，一动带起几分酸爽九卿也就干脆这么趴着不起来了。
用那只还算灵活的胳膊掩着嘴打了个哈气。
“嗯，我送你回去睡。”
容瑾睫毛颤了颤，掩下眼底被压抑撕扯的有些狰狞的疯狂，开口的嗓音带了几分低沉暗哑。
“不用，你去上学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在意又不明显的挥了挥手指，九卿眸子又轻轻的闭上，同时，她的整个身子在容瑾的笼罩之下一点点的开始变浅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