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耀眼的少年。”
再听到前面九卿的评价，冥二心中只感觉得到一股绝望。
少年确实耀眼，耀眼的就像是他手中的剑放在太阳下折射出的寒光一般，无端的让他感觉脖子有些凉。
心中悲恸的冥二完全不知晓九卿说的耀眼是那在她眼中少年身上的气运。
如火般炙热艳丽。
只是在那层耀眼的气运外层，有一圈灰色的光晕把那层气运牢牢束缚。
灰色地带不是很宽，细细的一条，却是极为坚定的把那团艳丽包裹其中，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那并不坚固的灰色。
看了一阵九卿就忍不住迈步走过去。
海小棠和父亲吵架从家中出来，这种情况从他十岁之后隔三差五的就会发生一次，哪怕他心底已经习惯了可仍旧不能安慰自己说自己心底是真的不在乎。
他是富商之子，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不仅仅是在有权势阶层中的最底层，商人之子更是无法入仕展露抱负。
哪怕他们再努力，腹中才华对比朝中不少人都要高，可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最终只能被束缚在那一处小地界。
他自小聪慧，三岁启蒙，五岁能吟，七岁会作诗，家中父母兄弟疼爱更是常常夸赞他以后定能够带着家族中的生意更上一层。
可他不想要去接受家族生意，他知晓自己生在皇城，是天子脚下，自幼便在心底定下抱负，想要饱读诗书去朝堂之上尽自己的一份力。
也是家人把他保护的太好，竟是一直不知道商人不可为官。
直到他十岁那年瞒着家人去报名考试，听到那负责记录的人在知晓他的身份之后对他的一份嘲讽。
那份嘲讽，不仅仅是打破了他自小立下的心愿，更是把他为那心愿所制定出来的所有未来全部打碎。
并且是完全钉死，没有丝毫松动的余地。
自那之后他开始不学无术，到处闯祸，成了一个在他父母兄长眼中不折不扣的富家纨绔。
经过他一段时间的折腾，父亲慈爱不在，他和父亲四年来唯一的交集便只剩每次他闯祸之后父亲对他恨铁不成钢的打骂。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
可他依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既定的规则。
夜深人静自己窝在房间里看着自己偷偷收藏回来的书册，除了讽刺便只剩无边的无力。
再次闯祸回家和父亲大吵一架之后跑出来漫无边际的走了一阵的他刚刚在一处树荫下坐下休息就感受到身边有人靠近。
还不等他扭头去看，就听到那人开口。
“你想要梦想成真吗？”
是一个姑娘的声音，声线清亮娇软，鼻尖充斥着那姑娘身上的气息。
海小棠面上想要扭头去看的神色淡了下来，原本一片浅淡的眉宇间也多了几道多年纨绔修出来的戾气。
若是一般的女孩子见到，说不定真的会因为他那一脸不易接近的神色而退缩。
可偏偏现在是九卿，她一双眸子还极为有兴致的盯着海小棠身上的气运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