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祁韵尘才和程安一起走进她呆的那家青、楼。
带来的侍卫带着一部分的府衙兵把整栋楼完完整整的包围起来，楼里的妈妈和姑娘们也都呆在一楼的大厅里候着。
见到祁韵尘和程安进来原本有些闹哄哄的场面都是安静下来盯着两人。
“哎呦，大人可是谈完了？奴家这实在是不知道程姑娘和大人是熟识，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是不敢收的。”
早在外面听了那么两句程安和眼前的大人之间谈话的时候，那妈妈心底就已经是开始提心吊胆了起来。
对于眼前的女人她可是记忆犹新，脾气硬的十头牛都拉不动啊。
为此她可是没少折磨她。
尤其是现在看到她在丞相大人身边又大胆的把那张不错的脸抬起来，露出右脸上那一道显眼的疤痕就更是心底泛苦。
“她的卖身契在哪？”
拉住程安的手，安抚了她有些胆怯的情绪之后祁韵尘冷眼看着面前摆着一副可怜模样的女人开口。
“在这儿，在这儿，奴家已经准备好了。”
楼中的妈妈忙不迭的把准备好的卖身契递到祁韵尘面前。
在祁韵尘接了认真看的空隙她扫了一眼两人紧握的双手，眸子转了转。
“大人您尽管放心，程姑娘在我这儿只是吃了些苦头，并没有失了清白。”
祁韵尘面上一冷，一双本就清冷的眸子更是寒的没有丝毫温度。
刚刚在外面和程安谈了半天，他也差不多了解了这些年程安过的是什么日子。
也知晓了程安脸上那一道疤的由来。
若不是当年程安宁死不屈，毁了自己的脸守住清白，她怕是根本撑不到他今天过来找她。
“这楼中还有多少人是被你强行买来的？”
“……”
那妈妈还想恭维几句的模样突然僵住，丞相大人的问题她有些不好回答。
做她们这一行的有多少是自己愿意进来的？
除了那些走投无路自己在外面生活不下去的，其他的都是她买来的姑娘。
那些拼着一股气最开始反抗了的几乎都算是强行，这么算下来那人数就占这楼里的大半。
后面的那些姑娘听到贵人的话，相互之间对视一眼也都没有人出声。
她们已经开门做了姑娘的，哪怕是现在申冤被带出去了又怎么样？
早就已经不是清白的人了，出去了怕是还没有在这里面生活的好。
没有做姑娘还是清白的人又没有勇气开口。
不是谁都那么幸运像程安那样有贵人撑腰一直护着。
这每一个青楼背后牵扯甚大，她们即便是用这种方法逃出去，和这青楼有关的随便一个都可以让她们没有办法活下去。
所以最后，祁韵尘问的这个问题，得到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既然无人开口，那便只有我亲自上诉拐卖良家女，人证物证都在，就麻烦府衙处理了。”
对于这种给人申冤的机会又无人申冤的事祁韵尘并没有什么失望。
他手中有程安的卖身契，程安算是自己的人证，他就可以给程安在这处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