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轻轻点头。
“没人出事就好。”
淡淡地说完这话，顾凌转身，便要重新回到酒吧去。
那坐在地上的女人却仿佛突然发疯了似的。
用力将手里紧攥着的发霉食物砸落到一旁。
“……啊！！”
疯女人再次癫狂的大叫出声。
她双手捂着耳朵，脑袋摇动地像是拨浪鼓，一边在地上跳脚，一边左奔右跑。
“他们来了，他们又来了！”
“快跑快跑啊！！”
“你们快走！快离开这里！”
“……”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一般，殷芒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嗡不停冥想。
她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就在一瞬，那疯女人突然往前一扑，整个人死死抱紧了酒吧门前的顾凌。
“我抓住他了，我抓住他了！”
“你们快跑！”
“……”
顾凌被浑身发臭的疯女人突然熊抱住，男人冷硬俊朗的眉头立刻皱的死紧。
刚才，始终笑盈盈站在旁侧的殷芒，这会儿精致如画的脸上也极快地略过了一抹奇异和疑惑。
……她刚才，好像感觉到了一丝丝的魔气？
好像……是疯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但那一缕魔气的感应实在太过微弱，微弱到了殷芒甚至觉得，那只是自己一瞬间产生的错觉。
她努力地想要再次感应，却是什么都感应不到了。
“……刚才，是不是魔气？”
殷芒在心中沉声询问天道圆球。
“给钱给钱，给钱！”
天道圆球像是癞皮狗一样窝在少女头顶，一听到询问，就发出这样机械式的回答。
殷女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还不过来帮忙？”
那边被女人熊抱住的顾凌皱着眉头。
鹰隼般的眼神凉飕飕的盯着旁边看戏的少女。
殷芒双手环胸，眼皮上跳：“为什么让我帮忙？”
“刚才是谁说要保护我的？”
顾凌冷静的开口。
“遵守承诺是一个人的基本道德。”
殷芒想开口怼回他，本均可不是人，是妖。
“那你刚才怎么不躲开？”
少女撇了撇嘴，往前两步。
顾凌并未回答殷芒的问题。
事实上。
他并不是没有躲着早在那疯女人咬扑过来的一瞬，顾凌便凭借着强大的反应闪身前冲。
但，这疯女人前扑的态势，远远不如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迟钝。
错神的一瞬间。
顾凌还是被对方给死死地抱住了。
“……不准过来！”
“你们谁都不准过来！”
在殷芒靠近过去，准备把女人从顾凌身上弄下来的时候。
那女人竟然腾地抬起了头。
凌乱的黑发下露出了一双疯狂执拗的眼眸。
还有大半张，仿佛是被烧过的面庞。
那张瓜子脸上坑坑洼洼，还混着各种各样的脏污。
在凌乱的黑发下，仅露出来的些许面容都足够吓哭一个幼童。
殷芒却在看见这疯女人的那双眼时，少见的呆愣住了。
黑发下，唯一还算清凉的那双眼眸。
眸色浅淡，干净剃透的如同琥珀。
最重要的是。
那是一双异色双瞳。
左眼棕褐，右眼浅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