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眼眸闪了闪。
片刻后，他低声回答：“我能够远距离跟人对话。”
“心灵的对话。”
“是心灵的诱导和控制才对吧？”
殷芒轻轻微笑。
吴亚心中叹了口气，点头应是。
他一开始是想要说假话的，但是，自己的能力都跟平庸，说谎也是要有基础的。
没法子，他只能老实说真的了。
“卡列奇尼号上的事情，是你们设计的？”
嬴暮之轻轻皱着眉。
似是远山般清淡的眉眼中，显出三分清寒沉淡。
“……什么？我不知道什么卡列奇尼号。”
吴亚看向殷芒，“我的能力带有部分的诱导控制作用，但远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强大。”
“我远距离沟通的对象都是随机的，这种心灵沟通能力，就像是精神力输送一般。”
“我能够把自己的一部分精神体送到联络对象的精神世界中，具体以什么方式呈现，我倒是可以决定。”
“但是……”
吴亚脸上露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悲痛表情。
“心灵沟通的对象，包括一切有生命特征的种族。”
兰度稍稍扬起眉头，眼眸间显出些许的探究意味：“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个屁啊好！”
吴亚双手捂脸，满脸都是生无可恋。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世界上那么多人，随随便便找个人沟通，假以时日，就能组建起庞大的势力？”
吴亚嘴唇哆嗦着。
他好像，已经很多人没有跟外人说过话了。
一番长篇大论后，倒是打开了他的话匣子。
“我第一次，心灵沟通到苍蝇身上。”
“第二回，是只流浪猫。”
“第三回，是亚马逊丛林里的鳄鱼。”
“还有第五回，第六回……”
“我足足坚持到第三十六次，才沟通到一个人身上！”
说起伤心往事，吴亚心酸得眼泪都要淌下来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世界上除了六十多亿的人口之外，还要数倍甚至十数倍的动物，昆虫……”
“你能信，我沟通到一只蟑螂的身上，被人用拖鞋生生打死了……”
“不光蟑螂，还有蚊子，那个丧心病狂毫无同情心的人，居然把我的翅膀拽断了，把我五马分尸……”
“我第一次穿到小学生身上的时候，都要崩溃了你们知道吗？！现在的人是不是都疯了？！我三百多年前，年少修道的时候，一天顶多背一篇基础功法！”
“她居然让我一天背三篇古文，两篇外语文章，做七张卷子，我从早晨写到晚上十点多！”
他妈的！
他宁愿去度雷劫，也不想做那见鬼的作业背古文！
吴亚的眼泪简直要心酸得汇聚成瀑布了。
“……我背也背了，卷子也做了。她居然还骂我，骂我比猪还笨……”
吴亚的唾沫星子乱飞，“我要是蠢，能靠着一己之力，三百多年就修成金丹吗？！”
“你们说是不是？！”
吴亚愤愤不平地怒吼！
殷芒……
嬴暮之……
兰度看着吴亚的眼神一言难尽：“看来，你的经历还挺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