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几条身形大些的游鱼，慢悠悠地在两人身边游过。
少女倾城绝世的容颜上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板着脸。有手抓住嬴暮之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抓到自己面前。
身上散出一种极致的冷淡和森寒。
“……我平生最讨厌旁人欺骗我。”
“而你骗了我两回。”
“现在，我还要再加上一点。”
“我极致讨厌被别人强迫。”
“而你还做到了这一点。”
“我让你死在这里，理所应当。”
殷芒说完，她猛地抬腿，一脚踹在嬴暮之胸口上，将他整个人踹进了深海里。
然后，少女便借着这一股力道，身形猛然上冲。
须臾间，消失在了男人的视线里。
少女离开的冷淡决绝，丝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意思。
她冒出海面，寻找了到船的方位。
顺着方向追赶了上去，纵身一跃，踏上甲板。
重新回到船舱里。
小轮盘默默冒了个头。
［你的心好冷……你的心好硬……］
已然坐在床上擦头发的殷芒，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那行弹幕。
她的眼神太过冷冽，冷的小轮盘缩了缩身子。
殷芒：“要不是我没了力量。”
“他已经被我大卸八块了。”
小轮盘艰难地在虚空里敲了一行字。
［主人，嬴暮之好像……真的不会游泳。］
这么把他扔进在深海里，嬴暮之又受了伤，铁定会死无全尸的。
“哦。”
“关我什么事。”
洗漱完毕的殷女帝面无表情翻身上床。
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在海中不断下落的嬴暮之，他的意识是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他会很多种技能，唯独是个旱鸭子，无论如何都学不会水。
可能……老天爷忘了给他点这个技能点。
“看来。”
“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心狠啊……”
嬴暮之捂住自己的心口，说不清楚，这一阵阵的憋闷是身体上的感觉，还是心理上的疼痛。
“明明说过喜欢我的。”
“你只是在开玩笑吗？”
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对嬴暮之来说。
很熟悉，熟悉到了，他已经数不清，出现过多少次。
心头根本没有任何慌乱。
他只是安静地顺着水流下滑。
视线中，没有任何影像。
嬴暮之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咬出许多伤口的嘴唇。
轻轻碰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没想到有一天，这种词儿，也能安在他自己身上。
＊
次日。
殷芒在床上睡得安稳，昏昏沉沉的。
船舱里照不到太阳。
殷芒一觉睡到了早上十点多钟。
她迷迷糊糊坐起了身子，瞧了一眼旁边的挂钟。
随意披了件衣服下床，拖着拖鞋，到洗手间里洗漱。
少女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了一张倾城绝世的容颜。
殷芒皱起了眉头，脸贴近镜子，视线盯在自己的嘴唇上。
过了一晚上，殷红的唇瓣依旧肿胀着，仿佛受了什么蹂躏似的。
殷芒只是瞧见，都有种感觉。
仿佛昨夜，男人落下的力道和温度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