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风，吹拂过耳畔，带着一丝丝的凉气。
甲板上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个船员在来回走动着。
可能是方才举行过舞会的原因，大部分人已经回去休息了。
少女漫步走到了甲板边缘，她单手撑住栏杆。
遥望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右手缓缓伸出，慢慢握紧。
贺礼慢殷芒一步。
他看到少女站在甲板边缘的背影时，就隐约产生了一种，天地间只有少女一人孤身在此的孤寂和苍凉之感。
那一瞬间，少女身上散出来的气息。
仿佛透出了无尽的寂寥。
贺礼神色一怔。
记忆里，他仿佛从来没看见过殷芒露出笑容以外的表情。
总是在干坏事，在威胁别人，在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时，她依旧是笑着的。
笑的张扬，笑的嚣张，笑的……很欠揍。
笑得让他忍不住地感觉，那笑容太美。
美得让他想砰，但不敢去握。
分明。
他想要的。
他欺骗自己。
欺骗自己，他本来就不想要。
仿佛欺骗的时间久了，那也会变成真的。
夜风鼓荡，吹的少女一袭红裙随风摇摆。
她站在边缘处，衣衫飞舞，黑发张扬。
贺礼正愣神间，少女突然转过了身，将吃了一半的蛋糕塞进男人手里。
一本正经地叮嘱：“好好给我拿着。”
贺礼？？
他有些懵逼地接过蛋糕，正想要问对方打算去哪儿。
下一刻。
殷芒毫无征兆地单手撑住栏杆，纵身一跳。
红色的衣袂在夜风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
飞扬着。
宛如一道炽烈的火。
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扑通一声，跳进了夜晚的海水里。
“殷芒！”
贺礼惊了一下。
一个跨步，走到甲板边缘。
宽阔的海面上，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
海面波澜起伏，贺礼面上的笑意散了三分，他目光紧盯着船前的海面，左右逡巡。
这一瞬间，他脑子竟有些短路。
“殷芒！”
“你在干什么？！”
晚上的海水，冰凉透骨。
而且，根本看不清方向。
她就这么毫无防护的跳下去。
贺礼微微抿着唇。
他自然知晓，依照殷芒的性情，不会跳海自杀。
但……看着空荡荡的海面，他心头，依旧漫上一股焦躁。
贺礼刚才喊的那两声，吸引了甲板上的数名船员。
一个老船员第一个冲到贺礼身旁。
“有人掉下去了？”
老船员吩咐人准备绳子，当即便要跳进海里去救人。
水面上却哗啦一下，冒出一道纤瘦的身影。
少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水，笑颜如花，干净纯粹。
“我没事。”
“你们不用管我，让我游一会儿好了。”
贺礼板着脸，冷声开口，“快上来！”
旁边的老船员也松了口气，他看出，这小姑娘应当是个游泳的好手。
但还是开口劝说道。
“这里是深海，晚上不定有鲨鱼之类的动物出没。”
“而且晚上海水冰凉，小姑娘家家的，还是不要在水里待太久。”
老船员可以撇了一眼贺礼。
“瞧你男朋友，都急成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