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芒像是抖垃圾袋一样，抖了抖手里的这一小坨。
黑白分明的眼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这样看着……还挺可爱。”
她顺手将小娃子翻转了过来，呈现出正常的站立姿势。
悠悠开了口。
“瞧着，比刚才可口多了。”
三长老……
兰度……
鬼将发现自己居然现出了本相。又惊又疑，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去。
肉乎乎的腿在半空里四处乱蹬。
“死女人！”
“你对本将做了什么？”
那只破打火机根本烧不到他的魂体。
殷芒随手把打火机扔回给兰度。
笑眯眯拎起小孩儿：“当然是提前过滤啊。”
少女用纤细修长的指戳了戳小孩肉嘟嘟的脸。
目露沉思之色，低声嘟囔了两句。
“要想急速恢复实力，吃了你也是极好的选择。”
只是……通过吞噬来快速提升自己力量，会造成一些隐患。
而且，这是邪魔外道才会做的事情。
殷芒摸了摸鼻子：“反正以前也没试过，要不……”
“不能吃！”
兰度一个箭步冲过来，劈手夺过鬼将。
文雅的风度全扔去了天外，眼神幽幽的瞪着少女。
“殷芒。”
“你该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居然要吃他？！”
兰度有些小心得打量殷芒的表情，试探着开口。
少女微微愣了三秒钟。
“哦……”
“没事。”
刚才在走廊里，她随手捏死了一些阴鬼。
受了些小刺激，恢复成一些她以往的性格。
殷芒蔫蔫儿地坐到病床边儿上。
双手撑着下巴，目光却仍旧时不时地往小鬼身上飘。
小轮盘适时地滚了出来。
【主人，劝你三思哟。】
【吞噬之道，无法长久。】
“……吃不了全部……”
我可以……
殷芒轻轻抬起眼眸。
兰度冷声开口：“不行。”
妈的！
这女人真的是凶残，凶残，凶残！
真正吃小孩儿的那种！
“好吧。”
殷芒委屈巴巴，再次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
随意靠上床尾的靠垫，顺手将嬴暮之的身体往旁边挪了挪，自己躺坐上去。
“说吧。”
少女嗓音清清凉凉的，传到旁人里，带着颇重的压力。
鬼将挣扎的动作僵在原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殷芒：“我劝你还是知道的好。”
“我已经很饿了。”
她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少女低哑的话语里压着淡淡的暴戾和躁郁之气。
鬼将咽了咽口水。
他忽地转头，目光凉冰冰地看向兰度。
“小家伙，把我放下。”
兰度嘴角抽了抽。
也没说话，直接松了手。
鬼将迈着小短腿，颠颠儿地走到病床边，费力爬上病床。
他没穿鞋，赤裸着脚，站上病床边沿。
爬上去的瞬间，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显出一排尖利的牙齿，手也蠢蠢欲动地伸向了床上不省人事的嬴暮之。
在即将碰到他身上时，又突然顿住。
“……你怎么不阻止我？”
小孩半倾斜着身体，手指就那么顿在半空中，侧过蓝幽幽的眼，看向床尾坐着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