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人说的是实话，小姑子毕竟是丈夫的亲妹妹，如果为了这件事让夫妻两个生了嫌隙就不好了。
而且，其实她和小姑子之间的关系不错，当年她进门的时候小姑子已经出嫁，没有那么多的姑嫂纠纷，再加上小姑子因为生的女儿，被婆家不喜，看到她被刁难，还曾经去劝过婆婆好几次。
只是，收效甚微罢了。
无论有没有效果，这份情她是承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年夫人怎么也没想到换孩子的事情小姑子也牵涉其中。
“我让儿子去看了，若是小妹病得不厉害，就送交官府，由官府定夺。”
年夫人闻言，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小姑子竟然会牵涉其中，当年我和她的关系不错，她几次三番还帮过我，没想到......”
年夫人摇了摇头，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
年辰逸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把姑姑带回来了。
看到自己小妹的时候，年凌祯吃了一惊。
“小妹，你怎么过来了？”
年姑姑看着自己大哥，不禁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道：“大哥，是小妹对不起你。”
年凌祯看着年姑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当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大嫂对你不薄吧？你却换了她的孩子？”
“大哥，我当年就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了，当时我怀着孩子，婆婆就说了如果再是女儿，就要把我扫地出门，我害怕啊。”
“害怕什么？我难道会不管你吗？”
“大哥，一个被休回家的女子住在娘家像什么话，更何况你觉得娘会同意吗？娘只会继续把我嫁出去，可是我被休了，还能找到什么好婆家吗？只怕会比现在的更差，我实在是不愿意啊，我知道当年是我自私了，是我对不起大哥大嫂。”
说话间，年姑姑泪流满面。
年凌祯面色复杂，他知道小妹说的是实情。
母亲有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就算小妹是幺女，母亲稍微有几分疼爱，但心里还是不喜欢女儿的，如果小妹当年真的被休回家，母亲是绝不会让小妹一直待在娘家的。
“小妹，你糊涂啊！就算母亲不同意，我这个当哥哥的会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大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当时你因为娘和大嫂之间的关系几乎是焦头烂额，我又怎么忍心再去麻烦你？而且，当时我想着，母亲只是想找理由让你纳妾，等你同意了母亲就不会作妖了，大嫂也会好过一点，谁能想到后来......后来......”
年姑姑痛哭出声，她要是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事，怎么也不会换了孩子。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么多年，午夜梦回她总是从梦中惊醒。
梦中大哥大嫂指责的眼神，孩子们的责怪，常常都会让她觉得难以呼吸。
她后悔了，她早就后悔了。
可越是后悔，她越是难以将真相说出来。
这么多年，她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像大哥，本事也越来越大，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