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
工作人员将双排键搬上来。
在王袖的指导下，特地将双排键和三脚架钢琴呈120°切角放置。
双排键。
又名电子管风琴。
可以演绎近千种音色。
并且可以根据乐曲来编辑不同的音色。
高手甚至可以演绎出一个乐队的效果。
稍后。
王袖调整琴凳，坐在了两架琴的中间。
左侧双排键，右侧三脚架钢琴。
左脚双排键踏板，右脚钢琴延音踏板。
“stop！”
金教授打断道：“沃特阿尤杜英?”
“纳依卡？”
“咦？”
两个霓虹国的音乐大师同样懵了。
来自维也纳的顶级乐器专家也是一头雾水。
几人一起看向了左侧裁判席。
左侧。
张四木老师率先站起。
“好的，王袖打断一下。”
张四木老师说道：“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你报上来的曲目是双排键演奏！”
“现在，你还想要这架钢琴？”
……
王袖点点头。
“是的，之前是想用双排键演奏，但是我临时改变主意了！”
“我觉得它和钢琴一起演奏比较好，也就说我一个人要操控两架乐器！”
一瞬间，现场炸裂。
广场为中心。
环绕型观众席上。
传来了阵阵笑声。
现场观众，都是一些高水准的文化人。
经常出入高端音乐会。
听过的演唱会少说也有几十场。
可是，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同时使用两种不同的乐器。
少年，你还是太年轻了。
这边的都是一些过来人，江湖骗子的手段在这里不中用的！
虽然没有起哄。
可戏谑的眼神在王袖身上来回扫荡。
大家似笑非笑，只把王袖当成耍猴人来看。
……
观众席后排。
miss一直在摇头。
她当然挺王袖。
不是王袖不行，而是这届的观众不行。
还没开始表演就急着否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没有经历过王袖恐怖的人，哪里会相信那种种匪夷所思的操作！
等着吧，王袖会颠覆你们的所有！
……
选手席。
“若一姐姐，王袖又要开始了吗？”何曼婷满脸期待。
“差不多吧！”
林若一倒是非常淡定。
她排在表演的末尾。
和王袖说的一样，此次决赛，她可能要止步于此。
既然是走过场。
输赢也就那样，看看就好了。
“王袖好厉害，每次都能出人意料，这脑袋怎么这么多想法！”
“谁知道，左右手分开演奏真的很难。”
林若一说道：“王袖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绝对不行！”
“我很期待，王袖和其他人不一样！”
何曼婷眼中闪光，“他有种神奇的魔力！”
呵！
刚表演完的楚枫冷眼看着一切。
吹吧，尽情吹吧。
一个选手还找其他选手来演戏。
这是多么无聊的人才能干出的事情。
……
现场。
几个裁判交流了一下。
最终决定给王袖一次机会。
啪！
聚光灯打在王袖身上。
将左右两边的不同乐器照射得雪亮。
摄影师漫不经心地拍着王袖。
反正只是走过场，没必要拍细节了。
“ok!王袖，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吧！”张四木老师开口道。
……
王袖猛然间打起了精神。
他目光如炬，神情极度专注。
眼神中犹如火花迸现。
“蹬蹬蹬！”
忽然。
王袖出手了。
右手的食指、中指同时按下第一道节奏。
起步。
明快有力、后劲十足。
和刚才楚枫的演奏截然不同。
明明是同一首曲子，同一架乐器。
确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因为。
钢琴之所以为乐器之王，它的结构非常复杂。
同样的键位。
按键力度不同，弹出来的音色也就不同。
另外，手指的回弹速度、落下的姿势都会影响钢琴的音色！
仅仅只是一个开头，就让8位评委听得皱起了眉头。
王袖有点强！
他不是机械的模仿马克西姆，是隐隐有种自成一派的风格！
……
聆听二十秒。
刘华德老师产生一种错觉。
仿佛舞台上的不是王袖，而是那一个妖孽一般的男人！
音乐越来越快，王袖和那个男人的身影渐渐重合。
刘华德老师再也忍不住，在心中疯狂呐喊。
“不得了，这个孩子真的有水平！”
“虽然主办方要求过大家给楚枫打高分，但是我不能违背我的初衷！”
“我刘华德也是有职业道德的人！”
“光是这一段，王袖就超过了楚枫！”
“真要我打分，王袖绝对在9.7往上！”
黎明天老师也同样产生了错觉。
年过半百的他，原本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
要不是主办方出资力捧，他根本不会参与这样的活动。
昨天。
酒席的时候，主办方也有意无意地提到了几个选手。
那意思很明确，大家担着一点。
捧捧他们！
可是…黎明天老师不能背叛自己的耳朵。
背叛耳朵，就是背叛自己的初衷，也失去了一个音乐人的节操！
“好样的！”
梁茹静老师、张四木老师同样震惊。
华国终于要出来一个类似于狼狼先生的钢琴演奏家了吗？
不！
若是让狼狼先生来弹这首曲子。
那绝对能甩出一公斤的头皮屑！
“王袖好样的！”
……
对面。
原本还在轻视的几个外宾老师惊奇出声。
“哦买嘎！”
“思锅一！”
这才一个开头就要打脸了。
王袖太强了吧！
光用钢琴就行了，那架双排键，根本没有用！
众裁判，只有金教授一个人还在皱眉头。
给王袖高分不就是不承认自己的学生楚枫？
于情于理都不能给王袖高分！
而且，他居然采用同曲相撞。
这是极度不道德行为，王袖这种人绝对不能晋级！
……
金教授长叹一口气。
突然。
曲目的高潮部分，窜入了一道轻柔悠扬的配乐。
开始了。
这是双排键的配乐，明知王袖会用它来和弦。
听着，依然让人震惊了一小会。
因为这奇怪的和弦中，居然有股淡淡的悲伤。
悲伤的和弦，夹在明快、狂野的节奏中。
让这首克罗地亚狂想曲，显得狂野而又内敛。
明明想要释放些什么，却又被某种东西束缚。
这是超级奇特的感觉。
现场大半的观众停止了出声，所有人一起呆呆看着王袖。
刚刚那不认真的摄影师，连忙对王袖补了数个超级特写。
画面中。
王袖坐在两架乐器中间。
他双目紧闭，靠着左右手在两台不同的乐器上疯狂跳动。
他的手指灵活有力。
身上的肌肉自然颤动。
那专注的神情，猛地让人一颤！
哦，天哪，这就是个天才。
现场女观众狂咽口水。
王袖做到了，一人弹两种不同的乐器。
而且还是靠着记忆盲弹，这一定要给高分！
……
右侧。
裁判席。
来自霓虹国的音乐大师小林杏子，眼角划过了一滴感动的眼泪。
大家只道是克罗地亚狂想曲好听、节奏快、难度高。
但是很少有人了解过它的背景。
这是战火中狂野的悲伤！
一座座城市被吞没后无力的诉求！
战机呼啸而过、坦克破开墙亘，生命被无情收割，尸体们的无声呐喊。
在锈迹斑斑的弹壳中。
一朵充满生命力的小白花，在愤怒与狂野中尽情绽放！
这就是这首歌的背景。
王袖居然钢琴演绎了那种狂野和冲动。
又用双排键还原了当时的悲伤。
在绝境中挣扎，生命永不停息。
这才是这首曲的意义！
王袖！
了不起！
……
曲目一停。
小林老师连忙站起，“打扰一下，王袖，我可否询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