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小时候？
站在陌生又熟悉的环境里，船长抬头打量周遭的一切，中式建筑风格，还有耳畔儿童流利的中文，她很确定自己是在N国的土地上。
而遭到打骂的小女孩也终于抬起了头，薄薄的月色罩在她的脸上，映出她满脸的泪痕，以及一双浅灰色，如同死玉一般毫无光彩的眸子，搭配着一张消瘦的脸颊，看上去确实是丑陋。
“倩倩，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不是怪物，我是姐姐……”小女孩胡乱去抓地上的纸笔，依稀可见一张精致的蜡笔图上，是整齐开心的一家人。
可叫倩倩的小孩却对着地上啐了一口，“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姐姐，爸爸说了，你不姓林，你不是林家亲生的孩子！”
林家。
船长在一旁观望，只收集相关信息，内心依旧是一片平静，仿佛局外人一般看着小女孩无助地哭泣。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梦见的是儿时的记忆。
一个出生就是异类的怪胎，父亲因为母亲的出，轨而容不下她，母亲因为她是耳止辱而从不正眼看她。
不给她上学，不给她出门，将她锁在了幽深阴暗的阁楼里，像对待一条狗一样看着她。
船长目睹了黑暗的阁楼里，女孩孤单无助地趴在地上吃东西，发了疯一样撕扯自己的头发，甚至想挖掉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我会是怪物，我不要这样的头发跟眼睛，我不要……”她痛苦挣扎，像被困在笼子里小兽，却因为力量的弱小，只能一天天无望地长大。
直到某一天，阁楼的门重新开启，她以为看到了希望，爬到出口冲着外面喜出望外地喊，“爸爸，妈妈！”
外面确实站着一对年轻的夫妻。
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他们打扮富贵，唯独脸上没有慈爱。
船长站在一边以一个外人的角度看得清楚，她下意识伸出手，要去把小女孩抓过来。
可惜，晚了一步。
一只粗鄙的大手伸进洞口，将小女孩一把拽了下去，装进了一口麻袋里。
“带走吧，直接送医院，别让倩倩等太久。”男人挥挥手，表情极为嫌恶，又扭头瞪了一眼妻子，“你最好祈祷，这主意真的有用！”
女人白着脸，表情却谄女眉，“肯定有用，我听说上次给她吃耗子药，也只疼了一晚上肚子，她的身体肯定异于常人，器官那么结实，肯定能换给倩倩的。”
“最好是这样。”
“那我们快走吧，别让宝贝等久了……”
……
两人说着话，逐渐关上了大门。
船长久久立在原地，目光晦暗不明，须臾之间眼前的场景变换，她看到了小女孩躺在了手术室里。
她才十岁。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四肢微微蜷缩，看起来畸形而怪异，只有普通七八岁孩子的大小。
“结果是乐观的，但孩子太瘦了，恐怕取完一个器官就受不了第二次，而倩倩小姐也没办法一次性接受整副器官的置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