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孩微微一低头，递上了手里的花束，语调冰冷轻盈，“私人送别。”
因着拍卖晚会，她对这个来自东方的男人起了好奇心，如今临别在即，她想来看看。
毕竟对方也活不长久了，这一次会面，可能就是永别了……
白色百合，致逝去的亡者。
司景煜虽然不懂花语，但百合花是献给死人，这点他倒是知道。
“谢谢。”
他道了谢，也无心计较其中的含义，只觉得今天这花很应景。
或许离开这片土地之前，是应该送给那个小家伙一束花的。
他脸上的颓然跟灰败比那日月光下的苍白更加清晰，立在门口的高脚靴没有迈进屋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好似真的只是为了来花……
蹬蹬蹬……
脚步声渐行渐远，司景煜抬头望向窗外，乍见一线雨丝落在玻璃上，然后逐渐密集，爬满了视线，坠落成珠。
好像他心里的眼泪。
噗嗤。
一声轻微的响动蓦地在黑夜的走廊尽头传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或许只会被当成一个寻常的音节，但对于狙，击营第一指挥官的司景煜来说，他第一时间就能判定，这是枪声。
老式89自动款，装了消音器，是当地黑市流通的常见款式。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伴随着一阵幽香在眨眼间略到了身前。
“抱歉。”
耳畔传来一声冰凉的女音，紧接着司景煜的轮椅就被人往后推了一下，高挑的人格跟着闪进来，迅速合上了房门。
“杀你的？”司景煜看向面前的女孩，神色平静。
“大概。”女孩背对着门边，同样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司景煜见她伸手摸了口袋后动作一顿，就知晓对方应该是没有带手机，他惦念着对方与林娇几分相似之处，难得发了善心，“我叫人上来。”
这是要出手相助。
女孩听出来了，却在下一秒摁住了他的手，“兰士山的人，别自找麻烦。”
话音落地，她的眼角扫过桌角，抄起了枪，示意道：“借这个。”
就足够了。
轰地一下大门被拉开。
司景煜还是第一次见到行事作风跟他家小野猫同样雷厉风行的女人，不由愣了一下，而大门已经被迅速关上，屋外一阵枪声震天响。
司景煜也不知怎么了，以前枪林弹雨更大阵仗都见过，但今天一门之隔外的动静，却没由来让他觉得心慌。
他没有犹豫，拿起手机通知了冰仔一行人上楼，紧接着掀开椅子上的薄毯，抽出另一把枪，直挺挺就站了起来。
屋外走廊，酒店三层再次遭到重创。
大面积的落地玻璃已经破裂，洋洋洒洒落满了地毯，清淡的月光照下来，依稀可见人群里一抹高挑的身影如游龙走蛇，所到之处，鲜血四溅。
司景煜出来的时候，她正腹背受敌，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往后提，匆忙间似乎有东西被拽断了，从她脖子里溜了出来。
女孩脸色一变，刚要去捞，猛地却被拽了回去。
“来不及了，往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