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绵软的语调缓缓响起。
如果放在白天，肯定是可爱又俏皮惹人怜爱。
可此时深夜，又是在一间隐蔽的密道房间里，被刀口抵住要害的情况下，怎么听都叫人头皮发麻。
一身白色西装的司景容举起双手，“我可以解释。”
“好啊，我也正想听呢。”林娇眯着眼睛，答应得很爽快。
但接下来，司大少就被五花大绑捆在了一张实木椅子上。
林娇拖过另外一张椅子，跟他面对面，手里把玩着刀，一脸甜美的笑，“说吧。”
“……”司景容静默了一瞬，“你冷静。”
“嗯？”林娇俏皮地扬起尾音，“我没有冲动呀。”
司景容：“……”他觉得他要是再多说一个字废话，就会血溅当场。
于是，他选择了直接开门见山，“这是我跟司景煜无意间发现的资料室，我在找司景辰的痕迹。”
十一岁时，司景煜发现了人格分裂的事情，并且跟本体司景容取得了联系，建立合作关系。
这一点林娇是知情的。
“这里是你们离开司家之前的聚集地？”她指了指四周。
从刚才进来她就发现了，这里摆了两张桌子，一张随意而凌乱，一张却严谨到每一张纸都码放得严丝合缝，明显是两个人的风格。
“嗯。”司景容点点头，做出最终确认，“这里是以前司家遗留下来的废弃空间，在这里，我可以跟司景煜安全地进行交流。”
所谓交流，就是进行人格交换。
林娇梭巡了一遍空间，目光凝视着那一排深不可测的书柜，“所以你怀疑司景辰也知道了这里，还在这里做研究。”
这个猜测合情合理，因为他们共用了一个身体，而且司景辰是非常厉害的心理医生，连记忆都能构造，不可能找不到这里。
司景容没有点头，而是直接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他藏得很深，手稿都夹在了固定的书页上。”
“手稿？”林娇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你是说，这里有智脑的设计图？”
“……”司景容抿了抿唇，这是他每次犹豫时的惯性动作，但鉴于自己此时若不老实交代可能会被三刀六洞的下场，他还是点了头，“没有成品图形，只有一些构想，其他资料应该在别的地方。”
他们从觉醒不到三年就搬了出去，能留下的东西有限。
“我大概知道东西在哪里。”林娇思索了下，决定明天让冰仔去深山别墅一趟，但她看着面前沦为阶下囚的司大少，忽然嘴角一弯，笑靥如花起来，“那容哥哥既然找到了线索，还找一个生物科技的天才来家里，是想重新设计智脑咯。”
司景容的冰山脸有了一瞬间的不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林娇继续笑，十分人畜无害道：“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她倾身凑过去，指尖的刀口抵住了对方的心脏，“好好说呢，你也知道，我现在很怀疑那份文件是不是出自你的手。要是你一个回答不好，我怕自己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