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心狠，司景煜没有像司景辰那样横加指责，只是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宠溺笑着，“你呀。”
林娇看得出，司景煜很满意她的做法。
甚至于，如果林娇处理不够力度，他还会再加一把火。
这就是林娇敢肆无忌惮坦露自己邪恶一面的原因。
车子半路被改了目的地，改向了华荣道，既是司景煜回来，自然不用再扮演司景容，也不会去钢琴别墅。
一下车，他就扯开了领带，恢复了豪放不羁的做派，回头却见少女慢腾腾，似乎在找什么。
“宝贝，你在干什么？”
声音从几米开外传来，林娇刚从座椅底下勾到东西，旋即就藏进了袖口里。
“刚才掉了针，是师父送我的。”她转过身，乖巧又甜美地笑着，双手背在后边，悄悄贴住了冰凉的镜框。
刚才那一哭，半真半假。
真实的是，这一晚处处被司景辰针对，还不能反击，再见到喜欢的人就忍不住委屈。
而假的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为了司景辰不被发现，她不得不用眼泪来扰乱司景煜的注意力。
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司景辰的存在，否则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那还不过来。”司景煜闻言不疑有他，只痞痞地单手揣兜，另一只手招呼小猫小狗似地逗她。
林娇迈着步子追上去，站定后才开口问道：“刚刚你在车里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晚先是司景辰莫名消失，接着又是司景容不肯出现，后来换成了司景煜……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司景容求婚成功太开心，所以情绪不稳定才出不来，仔细一想却觉得事有蹊跷。
闻言，司景煜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牵着林娇的手，重复车上的说辞，“进屋说。”
华荣道的别墅，林娇只来过两次，且每次都在一楼逗留。这一次司景煜领着她去了二楼，才发现上边别有洞天。
“人格实践观察室？”林娇抬头看着门上的牌子，顿了顿，才紧随其后，走了进去。
二楼只有一间房，四面打通足有三百多平方，四周家具用品一应俱全，更是布满了摄像头。
司景煜打开陈列的书柜，从满是文档的架子上取出一份，示意林娇打开。
“这是我意识到自己为衍生人格那一年，十年的生活记录。”
十年？
林娇翻文件的手一顿，有些好奇，“你几岁发现的？”
司景煜看出了她的心思，摸了下她的小脑袋，“十岁。”
“哦。”林娇应了一声，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感慨天才的世界真的跟普通人不一样。
换做其他十岁的小孩，要是发现自己人格分裂，早就吓疯了。
而年幼的司景煜还能自己建立观察室，甚至跟主人格对接起了长期合作的关系……
“你手里拿着的，是心理测评，我相信司景容手里也有。”司景煜让林娇坐在沙发上，自己则一反常态，以患者的身份坐在了对面，“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嗯？”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因为，我发现有些记忆是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