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沈敛星和月北晟却认识，那是丹九送给季连玥的至灵银虎鼎。
也是别无他法了么，直接把济世救人的丹炉扔了出去。
巨大银虎鼎把黑蒙砸在地上，一动不动，定睛一看，脑袋被砸得稀巴烂，隐约看到圆润兽丹碎成几瓣，是死透了。
这时候，在场众人才大松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袭来。
气氛忽然又变得沉重，众人目光落在季连玥身上。
后者脸上，脖颈，手上，都染着刺眼鲜红，那双诡异紫眸微合，身后尾巴软软耷拉，死寂的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减弱。
沈敛星和东孜鸢一个激灵，一左一右接住季连玥倒下的身体，入手冰凉，二人大骇。
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闻声看去，是东陵玉溪等人，原来是听到了这边剧烈的动静赶来。
他们最先看到不远处被丹炉砸死的黑鹰，愣了愣，才看向这边，发现每人身上血迹斑斑，沈敛星和东孜鸢扶着一人到古树旁。
看清面容，东陵玉溪快步走了过去。
“还有丹药吗？”沈敛星看向元恒，后者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先看看情况如何。”
说着，她探向季连玥治愈腹部的手腕，谁知还没靠近，啪一声被打开，抬头，季连玥不知何时睁开眼，紫眸满是警惕。
这一看，吓得东陵玉溪等人仓皇后退几步。
几乎下意识的，东陵玉溪将目光落在季连玥身后，方才没注意，此次细看，才看到一条细软尾巴缠着腰肢，尾尖躺在腹部，正是刚才被手遮盖的地方。
紫眸，黑尾，纵然没有出现黑鳞，但前二者已足以证明，季连玥已经堕化了！
一股刺骨寒意袭满全身，东陵玉溪愣愣看着季连玥腹部的尾尖，又退了几步，一手抓住云出袖，心才算安了些。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季连玥神色淡淡，挣扎着起身，除了沈敛星几人，其余人纷纷下意识退开一些，看她的眼神中，或多或少带着戒备。
灵师一旦堕化，是没有神智的，就是说，离得越近，受害几率越大。
然季连玥看都没看他们，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女子。
从狐狸手中接过白涟柔软的身体，小心搂在怀中，季连玥冷寂紫眸泛起一层柔软，轻声开口：“多谢。”
“是我谢你才是，还有，对不起。”说到这里，女子螓首微垂，红白相间的发遮住大半张脸，看得出来，狐狸很诚恳。她知道堕化对灵师来说意味着什么。
季连玥无所谓地笑笑，走到被砸烂的黑蒙身边，收起银虎鼎，又将破碎的兽丹捡起，回到狐狸身旁，把兽丹塞她手里。
狐狸猛地抬头，对上那双清冷紫眸。
季连玥没再看她，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算我杀那些灵兽的歉意。”
这是，两清？
狐狸回过神，抬头看去，季连玥已经走到几人中，原先害怕的几人正好奇复杂地打量着她。
心头划过一抹酸涩，狐狸忽然单膝跪地，红白相间的发倾洒而下，她一字一句：“吾代群兽起誓，若寻得姑娘伙伴，必定竭尽全力送至姑娘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