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愔看向桌上的名片。
片名上，不止写着侯敬德的真名，还有联系方式和地址。联系地址是一家位于M国首都的事务所。
洛愔的目光扫过“M国”两字，眸光微动。
M国毗邻R国，也在Z国的边境线上，和R国的文化和语言很相似。
侯敬德喝了一口半温的可可，将高脚杯放回桌上，整理着衣领起身：“你不愿意也就算了。这回我是真的该离开了，期待我们的下次相遇。”
“等等。”洛愔跟着起身。
侯敬德期待地扬眉：“小姑娘，你改变主意了？”
洛愔拿起名片，冷静地望着侯敬德：“14年前，M国的那场战争，你知道吗？”
“14年前啊……”侯敬德仰头想了想，笑着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知道？”
“我还得感谢那场战争，没有那次的战乱，我也不会有机会逃脱Z国的追捕。”侯敬德忽然收起了笑容，眼底隐隐浮现着几丝狠戾。
知道，他当然知道。在那场战争中，侯敬德失去了太多东西。那场战争不仅帮他逃离了Z国，还逼迫他不断强大。残忍的现实扼住他的脖颈，逼着他把M国的贵族全掌控在手中，让贵族变成资产阶级的傀儡。
洛愔将名片收进口袋，手在口袋里抓紧了名片，可她的面上却毫无波澜：“所以那时候，你不在M国。”
“那时候我逃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在M国。小姑娘，14年前你才多大，恐怕都还没有出过国吧，怎么会关心起那件事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
“肯定是偷看了档案室里的资料，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么就对这种事感兴趣呢？”
洛愔没有回答他的话，淡淡地说了句“感谢德先生的款待”，往楼梯走去。
一层的楼梯口，女服侍生看到洛愔下楼，握住了腰间的枪。
洛愔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推门走出了甜点店。
露天阳台上，侯敬德越想越不对。
14年前的那场袭击，早就划上了句号写进了历史里，Z国的军人现在把这件事翻出来，难道是想把他的势力一网打尽？
不可能……他完完整整调查过当年那场袭击的前因后果，除了损失惨重的东南军区海军，M国的士兵无一存活，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和那次袭击的关联。更何况，14年前的洛愔，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小豆丁！
一条信息猛然闪过侯敬德的脑海。
她说她自己不是Z国人，如果14年前她就在战争现场呢！
意识到某种可能性，侯敬德脸色巨变，冲到阳台的护栏往街道上急急寻去。
可街道上，早已没有洛愔的身影。
不可能……侯敬德跌坐到椅子中。
他记得报告里说，那个小女孩早就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无存。
如果说……洛愔就是14年前的那个小女孩，那该是何等的仇恨啊！
可是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兴奋？！
“呵呵呵……”侯敬德按着眉心，激奋地诡笑起来，可他的眼睛里，分明染满了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