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第二次黑水的时候，张子阳清醒了，一眼看到了用湿棉布为他抹着额头的杨小兰。
“你醒了……太好了！”杨小兰喜行于色。
“姐，我……”张子阳嘴唇微微嘟起，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杨小玉差点笑出了声。
张子阳可真是一个孩子，在她二姐面前，他就是一个弟弟的存在。
看见陈康也在房里，张子阳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又心情复杂：“陈康大哥……”
他想问陈康怎么在他房里？
是不是陈康救了一下他的命，陈康想让他答应他什么？
思及至此，张子阳没有再问下去。
“嗯。”陈康嘴角挤出一丝笑，算是应了他。
看得出来，陈康很疲惫。
生怕陈康当场说出什么要求，张子阳干脆转向杨小玉：“小玉妹妹，我的腿……”
杨小玉告诉他：“到天亮便没事了，陈康大哥拿来了蛇石子。”
张子阳惊讶问：“蛇石子？”
陈康淡淡道：“我爷爷的爷爷留下的。”
张子阳想不到说什么好，只能是先诚心道谢：“谢谢陈康大哥的救命之恩……”
陈康打断他的话：“先别谢了，你先告诉小玉妹妹，你为什么要进迷雾林。”
“我……”张子阳看向杨小玉。
杨小玉说过黑衣人的事先不要说出去。
杨小兰板起了脸：“对啊，你怎么那么傻？明知道迷雾林有进无出，你还进去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爹娘快急死了？”
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听到了房里的动静，老张头和老张婆惊喜之极，赶紧拍门：“是不是子阳醒过来了？”
杨小兰趁机吩咐她二姐：“二姐，你先将木盘里的黑水端出去，告诉他们张子阳醒了，但还很虚弱，一会儿后让他们进来。”
“好的。”杨小兰很想知道张子阳为什么要做傻事，但她想着迟一点知道没事。
杨小兰出去后，杨小玉栓了房门。
张子阳又看向陈康，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避开他？
杨小玉道：“说吧。”
张子阳不再迟疑，将实情说了出来：“我不是特意要进迷雾林吓大家，我是听到了两个人的说话，才跟着他们进去的。”
他在迷雾林边缘采摘茶树菇，背箩装满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时分。
他本来打算和他爹爹汇合回家的，看看天色还早，便特意跑到了迷雾林入口，为的就是查看里面多不多茶树菇。
要是里面很多，那他明天和爹爹一起来。
他却突然发现了两个陌生男人，他们不是章子坑的村民，也不是章子坑附近的。
他们穿着平民服饰，和他一样背上背了背箩，背箩里面的茶树菇已经满了，很明显他们也在采摘茶树菇。
但他们好奇怪，居然背着背箩往迷雾林里面走。
两个男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一个说：“真没想到这种长脚菇味道这么好。”
另一个男人说：“好是好，不过是要出来偷偷采摘，好不方便。”
出来偷偷采摘？
张子阳好奇心起，躲在树后面偷听。
“咱们赶快回去，要是被村民发现就遭了。”
“你别自己吓自己，这里是迷雾林入口，这么晚了，谁吃了豹子胆敢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