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不受控制似的，咬得很重，以至于很快就有血水顺着胳膊滴下来，顾夜寒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渐渐的，咬着他的力道减退了，郑绵绵失去知觉跌入他怀中。
程锦云给她注射了镇静剂，药物的作用下，她沉沉睡去。
顾夜寒沉默着将她抱进卧房，用纸巾将她嘴角的残红擦去。
睡着之后的她，还像从前那样，干净无害。
只可惜，他们或许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那一夜，顾夜寒坐在旁边整整守了一夜，也可以说是整整看了一夜，只是，一夜怎么够？
郑绵绵睁眼醒来，看到顾夜寒在，立马起身下了床。
顾夜寒苍白的眼神看向她，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你要走？”
“对，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还请顾先生不要再为难我。”郑绵绵的语气中满是决绝，甚至连睡衣也不想换，脸也不洗，此时只要能让她离开他，比什么都强。
说完，她便开门出去，径直下了楼。
只是楼下远比她想象的热闹，不仅陈锦云没走，还多添了温千夜。
这恐怕是御苑最热闹的一天了吧？
郑绵绵轻蔑笑笑，“你们早啊！”
“绵绵，别走行不行？”程锦云第一个拉住郑绵绵，“骗你的事我也有错，身为心理医生，我不该这么不专业的，你能不能别把责任怪到顾总头上？”
“我们的夫妻感情恐怕跟程阿姨无关吧？怪不怪他是我的事，你求的又是哪门子情？”
郑绵绵甩开她，迈步要走，腿又被李婶抱住了。
“夫人，你您要怪就怪老婆子我吧！都是我的错！您就原谅先生吧！先生不是有意要骗您的。先生心里最在意的人就是您了，这个家可不能没有您啊……”
李婶来来回回，把昨天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郑绵绵只觉刺耳。
这个家，本就不该有她。
她想走，奈何被抱着腿没办法，只得等她说完，“李婶你就不要劝我了，我去意已决，打从他骗我的那天开始，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我不会再跟他过下去了。”
郑绵绵说完，李婶还是抱着不撒手，她大力扯开腿，来回蹬了几下，才挣脱她的束缚。
然而刚摆脱了李婶，温千夜又上前来了。
“夫人您可不能走啊，您真的误会顾先生了。”
“其实，其实这一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我！当时您跟顾先生闹矛盾，我是太想让你们尽快和好，才撒了个弥天大谎。其实，其实顾先生根本就没什么HIV，都是我胡乱编造的。要是我没有编这个谎话骗您，您也不会精神紧张，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么多事了。”
“夫人您要怪就怪我吧！哪怕打我一顿也好啊！千万不能抛弃顾先生！”
她静静的听他说完，郑绵绵扬起嘴角无奈地笑笑，“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在骗我啊！”
原来她以为自己看清自己感情的那一刻，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
“夫人您千万别这么想，骗人的是我，不是顾先生！”
“就算一开始骗人的是你们，他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为什么之后不解释？恐怕就算没有你们，他也会这样欺骗我吧？”郑绵绵仰起头，炙热的目光瞪向楼上站着的顾夜寒，“你说是吗？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