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般的声音从二楼书房传出来。
李婶吓得一怔，忍不住脑补出N种剧情，腿上瞬时如同安了轮子，飞速上了楼。
“先生，夫人，你们这是又怎么了？李婶年纪大了，你们可别再吓我了！”
顿了两秒，门内响起顾夜寒充满杀气的声音，“李婶，没事，你去忙你的。”
他的说话声，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单是听声音，就让人胆寒，求生欲使她闭嘴，李婶什么也不敢再问，又飞速下了楼。
…
书房内，郑绵绵睡眼惺忪但不失恐慌地讷讷低着头。
顾夜寒咬着牙环顾四周的惨状，他的全球限量款、高端定制款笔墨纸砚，悉数被毁。桌上的文件被翻得乱糟糟的，几乎无一幸免，全被墨染成了黑色。
郑绵绵抖腿咬唇，试探着看了看他，此时的顾夜寒，宛如一只发情期炸了毛的猫，稍稍一碰，就会咬人一口。
“那个，你冷静……”
“你闭嘴！”
“……”郑绵绵立刻抿唇不语。
顾夜寒往进走了几步，细看一地狼藉，整个瞳仁里都渗透出剑光，大手一扽，将她直接抓起来丢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是哪件事触犯了他的底线，但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她沉默着站在门口待了一会儿，弱弱道歉：“夜寒哥哥，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本意没有想惹你生气的，虽然我把书房弄得有些乱，但我可以帮你收拾的。”
这话说出口，她自己都不信，如果让她收拾，一不小心再碰坏了什么东西，顾夜寒兴许会更生气吧？
不过为了表达自己的愧疚之心，她还是坚持说：“你不让我帮你收拾也行，你就让李婶收拾嘛！你还没吃饭吧？不如……我们先下去吃饭？吃饱了肚子再生气也不迟……”
一提起吃，郑绵绵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想来她今天还是早上吃的饭，一直到现在，确实饿了。
如果抛弃他自己去吃，应该会被打死吧？郑绵绵只是想想，就打了个激灵，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精神上打消了，肚子未必能消停。又站了一会儿，她的胃部开始隐隐作痛。
被挡在门外，里面也听不到没什么动静，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谁知她刚一蹲，门就开了。
郑绵绵抬头一看，顾夜寒的脸还黑着，本来准备起身的她赶紧打消念头，顺势装娇弱，“哎哟！哎哟哟！不行了，胃疼！哎哟哟哟！”
她一边叫嚣一边察言观色，顾夜寒冷冷的不看她，她就继续叫，“哎哟！虐待呀！没想到某人那么小气，不就弄坏了他一只钢笔嘛！大不了赔给他嘛！至于又是骂人家，又是不让人吃饭的嘛？”
“谁说不让你吃了？起来！”顾夜寒就挽着她的胳膊将她搀扶起来，拽着她一直拖到餐厅门口，佣人们眼睁睁看着，大气儿也不敢出。
正巧宿枫进来，看到此情此景，也闭了嘴，等待合适的说话时机。
顾夜寒经过他，眼皮也没抬一下，直接将郑绵绵按到椅子上。
自顾自盛了粥，放在她面前，怒气冲冲地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