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垂眼看着他。
“给你。”小艾像是刚想起来一般从口袋里拿出折好的手帕。
梅煜听见小艾的话自然伸手去拿，当他抬起头看见那个手帕时顿了顿。
小艾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让梅煜头皮发麻。
梅煜抓住手帕的一角向自己拽了拽，看着丝毫不动的手帕，梅煜再一次看向小艾。
小艾盯着他，说：“这个是我的手帕，你最后拿着它。”
梅煜抿了抿唇，小艾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懂，他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
“你最后想拿它擦血吗？”小艾看着一滴发黑的血迹。
“嗯……对。”梅煜眼睛微微闪了闪，突然有些发热。
“……”小艾没动，继续盯着他。最后递给了他僵住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停在门口小艾扶着门框，没有回头的说：“梅煜，你在顾及什么？”
“我……”梅煜浑身无力的难以撑起自己的身体，挣扎了一会儿，只是看着小艾的背影什么也没说。
小艾当然听得见梅煜的动静，但是她没有回头，她无法理解梅煜这幅自信全无的样子。
小艾游荡在附近，这几天把这里都清了个遍但是因为血潭在这不远处，很多妖魔鬼怪都会跑到这里晃荡，所以这里一直都很危险。但也是因为这样的环境蒋尚缘在这里难以展开大范围的搜索，在这样各种味道都有的地方他无法确定他们的位置。
小艾想到这里突然顿了顿，因为她看到了一抹身影，很熟悉。小艾缓缓蹲下身子屏住呼吸，眼睛看着那人的脚。
消失了，去哪了？
“小艾，你怎么躲在这里？”一个声音猛的出现在小艾的身后，温柔如春风。
但这不是徐沐，也不是真的温柔如春风，这春风里带着刺骨的冰寒。
“为什么救了他？他输了，他该死。”
“为什么不救，他是我的战友、我的朋友、我的家人。”小艾没动依旧背对着那人，声音平稳，毫无感情波动。
“你不需要其他的家人。”蒋尚缘把她扥起，霸道的凝视着她的眼睛。
“你还不知道吧，当初在山寨里的圣人是谁吧？”小艾嘲讽的笑了笑，毫不畏惧的看着他血红的眼睛。
“不管是谁，白家本来不该存在在这世界上，他们的圣人是谁又如何？”蒋尚缘心想，若是这圣人真那么厉害，上一世为什么白家全灭了呢？
“可是这一世他们活着，因为你的存在，他们活了。”
“……”蒋尚缘呵呵笑了起来，带着怒气，他慢慢说道：“是，他们因为我活了，我只不过想要得到力量，结果力量没得到反而帮了敌人。”
“他们并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就成了你的敌人。”小艾没有问他，她太知道为什么，不就还是因为力量么。
“只要阻止我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小艾，我知道你不会的。你虽然不会理解我，但是以后也会懂的。这世界，力量是最重要的。”
“我是圣人。”
“什么……”蒋尚缘呆了呆，似乎从来没有想过。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是我吗？”
“我……你再说一遍！你是谁？”蒋尚缘压抑住激动，颤着声音问道，似乎这样就可以改变小艾的话了，改变了事实。
“我是圣人。没想到吧？为什么不想想那个人是我，有这么难吗？”小艾疑惑的看着他，她真的不解。
“我，我。”蒋尚缘想到之前的那些行为，她对他现在到底是什么的心情？
“不过，那又有什么所谓？”蒋尚缘突然想通了，圣人又如何，在自己眼里依旧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小艾没想到蒋尚缘会这么说，如果不是自己哥哥她都想爆粗口了。
“梅煜呢？”
“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或许死了吧？”小艾突然抬头笑道。
“……”蒋尚缘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这是你的玩笑话。”
“当然，他不会死的。”小艾收敛笑容，面无表情肯定的说。
“是，像小强一样的命大。”蒋尚缘语带嘲讽，但小艾却像是听不见一般一声不吭。
蒋尚缘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她情绪突然特别的好了，“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小艾拒绝的很干脆，不管他做什么，她依旧是这个答案，除非绑走她。
“那……”
“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只要是我不愿意就不会强迫我。”小艾打断他，她在赌他还没有那么的丧心病狂。
“我等不了了。”蒋尚缘表情慢慢狰狞。
“你被控制了吧？”小艾从之前只是以为这是他的能力，但是就在刚刚他情绪失控的一瞬间，她听到了嘶哑的声音，来自于他的身上。
“你既然被控制了，你觉得你带着我会安全吗？”小艾很现实的告诉他，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这就是你得到力量后的后果，这是你一开始的想法吗？”小艾抿了抿唇，“你这样下去，你最后一无所有。哥，求你了，停下吧。”
“我停不下了。”蒋尚缘痛苦的回道，“我难以舍弃我现在所拥有的。”
“那些有什么用？”小艾抓住他的胳膊，“我们兄妹不需要强大的力量依旧可以生活的很好啊！一定要自己最强吗？”
“只有最强才可以保护你。”
“你不觉得孤单吗，这一路你走了过来，却一直是只是一个人。”
“……”蒋尚缘看着杨小艾，手握了握，难道自己是错的？
“你不是错的，他们才是错的。”魅魔像是趴在了蒋尚缘的耳边，亲昵的说。
“但是……”
“没有但是，你是最强的你就是对的。”
“这样挺好，就只有你我二人了，没人会伤害到你了。”蒋尚缘眼神微微呆滞，小艾知道他心里的魔鬼又在做乱了。
“哥，只要你放弃现在不该属于你的力量，我就跟你走。”小艾看着他，眼神坚定。
“……”蒋尚缘在小艾话音落下后好一会儿，眼睛突然陷入混沌。
小艾惊喜的往前跨出一步，来到蒋尚缘的身边，在他耳边鼓舞：“哥，加油，打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