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是十二月。
今夜的月光透着朦胧的寒光，沈清兰搬着小矮凳坐在院子里，静静地凝望着这片银色的世界。
自上次在锦溪镇与段云飞几人分别后，已过去一月有余。
“姑娘怎么一个人坐在夜里？”惜春披着披风走了过来，月光之下，她的脸透着不正常的白。
沈清兰蹙眉，“你这脸色怎么如此差？”
惜春掩唇虚弱地轻咳一声道：“奴婢没事儿，就是有些小咳。”
“今早不是还好好的吗？”沈清兰拉过另一张小矮凳递给她。
惜春低低道了声谢，才接过小矮凳在她身侧坐下。
“就是方才才觉得有些想咳，”惜春又咳了一声道：“奴婢怕影响敛秋她们，所以想出来走走，等她们睡熟了再回去。”
“既然不舒服，怎么不多厚一些？”沈清兰微微蹙眉，“你先在这儿等会儿。”
她起身进了屋，拿了一件锦裘和一杯水走了出来，
“喝杯温水吧。”
她递了水，才将锦裘给惜春披上。
惜春强忍着咳嗽道：“谢谢姑娘！”
她淡淡一笑道：“不客气。”
惜春喝了一口水，才看着她问：“姑娘为何还不睡？”
“睡不着。”沈清兰望着天空道：“今日的月色不错，所以，想出来坐坐。”
惜春双手捧握着杯子，低声道：“姑娘是不是因为太紧张，所以睡不着？”
“紧张？”沈清兰一愣，“我紧张什么？”
惜春道：“姑娘难道不是因为大喜之日越来越近，所以才紧张失眠吗？”
“没有。”沈清兰微微摇头，半认真半玩笑道：“我就是有些想你们未来姑爷了。”
惜春一愣，旋即咳了两声，笑道：“原来，姑娘是想姑爷了呀。”
“嗯。”沈清兰很诚实地点了点头，“想了。”
以往总是三天两头就能见上一面，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已经一月多未曾见到人，确实有些想他了。
惜春低笑着道：“我瞧着，姑娘不是出来赏月，而是出来看云飞的吧？”
沈清兰一愣，旋即莞尔一笑。
她可不就是出来看云飞的吗？
段云飞，云飞……
见她没有回话，惜春不由得意道：“姑娘不回答，莫非是被奴婢猜中了？”
沈清兰挑眉道：“看你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想不到还会调侃人。”
“姑娘看错奴婢了！”惜春笑道：“奴婢才不是沉默寡言之人。”
“是吗？”沈清兰挑了挑眉。
惜春平日里一般都在做事儿，几乎很少说话，就是典型的老实人。
她和敛秋，还有念夏三人性子几乎差不多，跟拂冬和阿蛮她们几人不一样，也可能是因为年纪的原因。
三人的经历相对来说，是要比拂冬她们要多一些，所以做事也相对较稳一点。
“姑娘，等您成亲了，奴婢们要继续留在沈家，还是跟您一起到永宁山庄去？”
沈清兰闻言微愣，这件事儿，她似乎没有考虑过。
对她来说，惜春她们这几个丫鬟，几乎都是沈家的人，所以，从未想过，要带她们到永宁山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