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兰微微敛眸，按捺住乱跳的心弦，低声轻咳一声道：“那个……我先回去换衣服了。”
“哦，好！”
段云飞愣愣地应声点头，对乐昭的调侃视而不见，眼神从始至终都放在沈清兰身上。
等门当着他的面合上，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乐昭又忍不住轻笑一声，玄冥和玄影二人也垂眸低笑。
这样的段云飞，还真是难得一见。
“笑什么笑？”段云飞冷冷地睨了三人一眼，冷哼一声道：“我也回去换衣裳了。”
说罢，直接甩袖而去。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大笑出声。
玄影笑后，捂着肚子道：“少庄主方才的表情，像极了呆鹅。”
一旁的曲掌柜无奈地摇了摇头。
回去的路上，段云飞不时地侧头看着沈清兰。
乐昭笑道：“沈姑娘还是适合艳丽些的颜色。”
“没错！”玄影道：“沈姑娘平日里穿的，都是素色的，虽说，风华难掩，但却也敛了一半。”
“少庄主也是！”玄影看着段云飞道：“真没想到，少庄主穿起红衣，竟如此的风华绝代！”
玄冥看了段云飞一眼，低头一笑，旋即看着乐昭道：“乐公子，我忽然想起我还没给碧晨买东西，你不是要给玄影买东西吗？”
乐昭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这一路上，段云飞一直默默不言，他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会儿听玄冥这么一说，不由会心一笑，点头附和道：“对对，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拉着玄影道：“阿影，我们回去买新荷包吧？”
“啊？”玄影蹙眉，“都走到这儿了，不如等下回吧。”
“就几步路，咱们走吧。”
乐昭不顾玄影的不满，直接拉着他往回走，玄冥笑了笑，也跟着往回走，将空间留给了沈清兰和段云飞二人。
等他们走远了，段云飞才看着沈清兰道：“你穿红衣，真美！”
沈清兰往日虽笑，但敛去笑容后，表情依旧是清清淡淡的，今日的她，却多了他往日里瞧不见的娇俏，真是……我见犹怜。
沈清兰垂眸一笑，“你也不赖！”
段云飞抿唇道：“我所言由心，并非是虚言。”
“我也不是客套话，”沈清兰抬眸看着他道：“是真的很俊，就像玄影所言，果真风华绝代。”
段云飞薄唇一扬，笑道：“娘子这么会夸人，不若多夸几句？”
沈清兰见他又恢复不正经的模样，不由翻了个白眼，“你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
“开心嘛！”段云飞深呼口气，直视着她道：“没穿喜服时，我觉得我肯定是没问题的，可穿上喜服后……我发现，我跟其他人新婚的人一样，也会觉得紧张。”
尤其是沈清兰开门那一刻，他手心都冒汗了，仿佛，这不是试衣，而是真的到了他们二人的大喜之日。
沈清兰微微垂头，“我也……一样。”
本以为成亲只是走个仪式，没想到，穿上了嫁衣后，才觉得呼吸都沉了许多。
二人对视一眼，唇角都不自觉地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