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实的，才是最值得相信的。
白寒露一直深信这一点。
今天，她之所以要审讯安琪尔，一来是因为尹夜爵中毒了，但更重要的却是——
她昨天察觉到，安琪尔很可能发现了她的秘密。
白寒露并没有决定放弃“零”这个身份，也没有想一直隐瞒下去，因为根本隐瞒不下去。
但，尹夜爵确定她的身份，一定不能从第三方的口中确定，那样对她很不利。
等时机成熟，她会亲自承认，她就是“零”。而在此之前，白寒露绝不允许有任何的漏洞存在。
安琪尔，就是那个漏洞。
感受到白寒露身上透出的杀意，安琪尔的眼中浮现出几丝惊恐，但到底还能保持几分理智。
他指了指一直守在门外的冥王殿的暗卫：“零，现在外面有人看着呢！你敢当众杀我吗？你不怕他们怀疑你？”
“杀你？”
白寒露听罢呵呵地笑：“你放心，就算是看在同门的面子上，我也不会杀你的！至少在杀你之前……”
她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军用刀来，在安琪尔脸边晃了晃：“我得拿最锋利地刀，一刀一刀，在你的脸上划上一道一道划痕啊，你觉得怎么样啊？”
“看上去一定很有美感吧！”
“安琪尔，你可千万别乱动。我最身体有点不舒服，待会如果不小心手抖了的话……”
“不……不……”
听到白寒露竟然要划伤他的脸，安琪尔顿时就坐不住了，“不可以碰我的脸，绝不可以碰我的脸！啊啊啊啊……”
一想到自己会毁容，安琪尔便痛苦地哀嚎起来，整个五官因为他夸张的表情完全扭曲在了一起。
“零……看在同门的面子上，不要弄花我的脸，求你了！……我保证，你的身份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真的……任何时候我都不会说的。”
严刑拷打、威逼利诱，安琪尔都不怕，因为他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他这张脸。
他在自己这张脸上花费了太多太多精力。这张脸……甚至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白寒露显然是十分清楚安琪尔的弱点。
她挑了挑眉，军用刀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击，“你有什么资本，能让我放过你……的脸？”
“我……我……”
听白寒露这么说，安琪尔知道还有机会。他连忙解释道：“维多利亚交代过了，让我们在找到你之后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尤其是……不能让冥王殿的人知道。”
“哦？”
维多利亚是这样交代的？
呵呵，她怎么不知道维多利亚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性了。
安琪尔见白寒露不信，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道：“影组织总部就是尹夜爵派人毁了的。尹夜爵那天来总部要人，维多利亚找不到你，他便毁了总部。”
说到此处，安琪尔的嘴角抖了抖。
那天的情景真的是……直到现在，他还觉得惊魂未定。
太恐怖了，冥王殿的人真是太恐怖了！
他们一个个都是魔鬼，都是从修罗场里爬出来的修罗。
果然，她又推测对了。
白寒露眼中流光微转，“那维多利亚现在在哪？是她命令你来刺杀尹夜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