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婳被问的懵了一下。
她只是想了想封谨年老抱不动她的画面，可没想自己也变老的样子。
而显然，男人想的是他们一起变老的场景。
正当荣婳怔神间，封谨低低地道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现在就跟你一起变老，然后再一起死去。”
这样，她这一辈子都属于他。
荣婳闻言不禁愕然，盯着男人，哑然失语。
没过多久，封谨又轻轻笑了起来，“不过还是算了，”他抬眸，一双镶嵌了星空般深邃的眸子对上她，“舍不得过这么快。”
荣婳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一秒钟。
想立即跟你一起死去，不过还是算了，舍不得过这么快。
“封谨，”荣婳喉咙干涩，抿了抿唇瓣，终于还是问道，“跟我在一起，让你很快乐吗？”
否则，怎么会舍不得时间过得太快？
女人的桃花眼里盈着水雾，带着三分迷茫，她其实真的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让封谨非她不可。
荣婳自以为不是个擅于制造快乐的人。
反而，她小脾气一大堆，连普通妻子都会的煮饭烧菜、操持家事她也不会，所以，她实在想不明白，封谨为何就认定了她。
然而，对于女人的疑问，封谨却微垂了垂眼睫。
再度抬眼时，他唇边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不需要很快乐，只要是你就好。”
“为什么？”荣婳追问。
“因为你是我十五岁就认定的，”封谨说，“我爸曾告诉我，男人一生只得一个女人，而我，只要你。”
而我，只要你。
荣婳怔忪在原地。
看着男人看似清润实则望不到底的眼眸，她竟一时不知该作出什么反应。
过了许久，荣婳才终于回过了神，却是一下子扑到男人怀里，紧紧搂住，不撒手。
“那我也只要你一个。”
因为脸蛋埋在男人身上，所以，荣婳说出这句话的声音闷闷的，但字字都清楚。
封谨瞳色陡然加深，宛如打翻了墨砚泼进里面。
偏偏女人还一无所觉，兀自继续说着，“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我们一起慢慢变老，变成头发花白也一直在一起，谁也分不开。”
一字一句像誓言。
有人说，恋人间的誓言是美好的，美好之处不是誓言一定会实现，而是，在向对方说出承诺的那一瞬间，我们都是真诚的。
一如现在的荣婳。
她不是个喜欢向别人承诺什么的人，因为，她一直都是理智派，在事情没有真正实现的那一刻，她认定一切的承诺都只是空头支票。
而她，一不愿日后被打脸，二不喜欢玩这种虚无的浪漫。
所以，承诺这种事对她来说还真是稀罕物。
只是，就在这一刻，荣婳却觉得，管他虚不虚无，管他打不打脸，她就是想说，就是想告诉封谨，她想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一时的花言巧语也罢，情动下的难以自制也好，至少，现在，她是真诚的。
然而，陷入甜蜜中的荣婳却不知道，这句被她随口说出来的誓言，封谨听得有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