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墨河只留给她的一个侧脸，夜昭容没什么表情，唯独那双凉薄的丹凤眼中慢慢聚起冷光。
不过，她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径自拿起旁边的宽大毛巾披上，旁若无人一样，到躺椅坐下，倒了杯红酒细细浅酌。
墨河朝女人转身，紧接着就再度移开眼，腮帮绷紧，“你穿好衣服！”
女人虽然披着毛巾，不该露的都没露，但其他地方却基本遮不住，因而越发令人遐想。
这女人是真不知道廉耻？
当着男人的面一点都不顾忌！
墨河脸色发寒，厌恶中夹杂着几分难以名状的烦躁。
夜昭容闻言终于开了口，却是一声冷笑，“这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话落，她摇晃红酒杯的动作停下来，语气转为幽深，“倒是你，有什么立场要求我？是你亲自放弃的，墨河。”
最后一句话，女人的语速极为缓慢，红唇边冷笑的弧度随之慢慢沉下去。
墨河与她目光对上，从她的眼睛里，清楚地捕捉到那抹阴寒，虽然看似平静，但却蕴含着不为旁人所知的压抑情愫，只待一根引线便要毁天灭地。
半晌后，墨河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要你，想要你成为我的人，”夜昭容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只是，下一秒，她便话音一转，“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从你离开的那一刻起。”
墨河的眸光轻闪了闪。
夜昭容却冷哼一声，继续道，“一个放任我死的人，不要也罢！”
说完这句话，女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有些辛辣，但夜昭容却仿佛没察觉，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站得笔直的黑衣男人。
她攥紧了酒杯。
高脚杯不胜力道，“咔”的一声，杯柱被女人拦腰折断，尖端刺进掌心，没多久，鲜红色的液体便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
墨河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出口却依旧是毫无感情的声线，“如果你是因此而对荣氏下手，那么，未免太幼稚。”
“我夜昭容做事无所谓幼不幼稚，只管开不开心！”
“所以你开心么？”
“当然开心！”能够让他主动来找她，她当然开心！
“那么，跟惩罚我相比，哪个让你更开心？”
“……”夜昭容怔住。
墨河却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同她对视着，道，“你生气无非是因为我拒绝投靠你，既然如此，直接往我身上动刀岂不是更爽快？何必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墨河，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停止插手荣氏之事，我可以任你处置，”男人声音平稳，带着他特有的沉冷，“据我所知，你们夜家有的是折磨人的酷刑，只要你开心，我绝不反抗，但是，留我一口气。”
“那如果我就是想杀你呢？”夜昭容突然冷哼。
墨河淡淡敛眉，锋利的眉眼间尽是平静，“不行，我这条命是属于boss的，不能给你。”
“墨河！”
夜昭容瞬间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