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婳轻呼了口气，无声无息的，没有让明烨察觉到她的感怀。
“明烨，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忘了我吧。”
说完这句话，也不去管明烨是何反应，荣婳便挂断电话。
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谁都懂。
明氏集团顶层。
通话被切断，明烨手臂一松，手机离开耳边。
你对我来说，早已成为过去时，就跟我之前无数的前男友一样。
你对我，不再特殊了。
在她心里，他已经沦为普通人，不再具有任何的特殊性。
多么让人绝望的一句话。
明烨苦笑一下。
他把脸埋进双手，指节因隐忍而泛白。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从外打开，一个身材高挑气场强大的女人走了进来。
瞧见明烨浑身的颓丧，她的唇角勾起一丝不屑，“怎么，这就放弃了？”
明烨闻言身体僵了僵，迅速抬起头来，“你监听我？！”
四个字，透着不加掩饰的冷然与阴翳。
完全不复他方才同荣婳讲话时的愁苦与缱绻。
削瘦的脸上，已然收起之前的颓靡之色，整个面部线条都被镀上了冷酷的锋锐。
办公室的门非常隔音，如果完全关上，就算人趴在外面也听不见室内的动静，而如今，夜昭容明显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被明烨质问，夜昭容倒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点了点头，“没错。”
明烨陡然大怒，“蹭”地站起身来，“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
夜昭容凤眼一挑，似笑非笑，“我夜家人办事，从来只看心情，你既然跟我合作，那就做好打破一切底线的准备。”
“哼，合作？”明烨冷哼，“我许给你那么大好处，你替我做了什么？不仅江柔没交出股权，婳婳也马上就嫁给封谨了！”
还有六天！
只需要六天，她的名字就要和别的男人写在一起，她会成为人尽皆知的封太太！
而他，只是一个对她泯然众人的前男友而已。
一想到这一点，明烨就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死死压抑着才堪堪让自己不至于失态。
夜昭容扫他一眼，径自坐到办公桌后——董事长的位子。
她肘部搁在把手，身体在座椅上随意地转了转，形态从容。
“急什么？你以为凭江柔一人，她能坚持到现在？”
“……”明烨微凝眉，旋即，似是恍然领悟，他厉眸睁大，“你是说，江柔身后，站着封谨？！”
“否则你以为，那些股东是傻不成，拥护一个毫无商业背景的豪门太太？”夜昭容嗤笑。
明烨怒不可遏，“他居然把手伸到了我们明氏！”
面对明烨的怒火，夜昭容慢慢收起嗤笑，锐利的眸子逐渐变得幽深。
片刻后，她幽幽地说，“既然要与封谨为敌，你得时刻做好被他算计的心理准备，如果我没猜错，从他回国的那天起，就已经在明氏埋下了隐患。”
而那时，他可还不知道明家在当年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把手伸进了明氏，足以窥见他的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