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栩静静地看着沈倩瑶在自己面前凶猛地哭着，内心毫无波动。
听着沈倩瑶一边哭一边说，许是为了告诉乔栩自己母亲在陆墨擎的手下也没讨到什么好，又或者是她以为陆墨擎已经告诉了乔栩陈芳说了什么，沈倩瑶竟然毫不隐瞒地将当时他们的对话全部给说出来了。
听得乔栩的眸色，渐渐往下沉了下来。
陈芳竟然会把她跟顾君航这么正常的谈话举止说得这么不堪，还是当着那么多老夫人的面。
要不是她家老太太精明，遇上一些胡搅蛮缠的老太太，陈芳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挑拨出来的话，还真会有人相信。
难怪岛主当时会气得说出那样的话。
沈倩瑶哭到一半，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却见乔栩还是一言不发，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哭，或者不哭，好像都不太对。
抽噎了一会儿，见乔栩一点都没有安慰她的意思，她有些自讨没趣地停止了哭泣，但眼眶还是红红的，声音还带着哽咽。
“栩栩姐姐，我妈妈是因为我才口不择言的，并不是无缘无故，请你不要介意。”
她有些小心翼翼，比起之前那几朵白莲花在陆墨擎不在场的情况下总会耀武扬威地把愚蠢发挥到极致，眼前这朵小白花就识相多了。
可白花就是白话，表现得小心翼翼，可对别人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就比如现在。
明明她妈无缘无故编排她，被她家岛主教训了一顿之后，她却跑来她这里让她别介意。
凭什么她被无端编排了，她跑来自己面前哭几下，她就要大大方方地说不介意。
这跟一些人，嘴巴嘚吧嘚吧地满嘴喷完别人之后，结果来一句，个人观点，不喜勿喷。
Excuseme?
你喷别人喷爽了以后，加一句不喜勿喷，就可以什么都没发生？
被人反驳一两句，还莲花兮兮地来一句，不是说了不喜勿喷吗？
乔栩在心里冷笑，面上依然稳如老狗……不，稳如泰山，毫无波动地看着沈倩瑶。
“你母亲是为了你才口不择言，不是无缘无故？所以……是我得罪了你了？”
沈倩瑶再度被狠狠噎了一下。
她刚才哭得太凶，这话竟然不经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她的本意是让乔栩不要把自己母亲的话放在心上，前面那句话只是带过而已。
她有些慌，也有些气恼，觉得自己都来道歉了，乔栩还上纲上线，逮着她的话不放。
“栩栩姐……”
乔栩又是轻轻一笑，眉毛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心思都藏不住，以为她刚刚没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怨愤吗？
“你别哭了，我怎么会把表婶说的话放在心上呢。”
沈倩瑶心中一喜，以为乔栩是选择原谅她妈先前那番话了。
只要她现在原谅了，到时候如果乔栩在她进陆氏的时候翻旧账为难她，就说不过去了。
沈倩瑶打的这种心思，下一秒，却听乔栩道：
“你表哥不是说了么，淫者自淫，表婶有这种想法是她的事，我要真放在心上不就跟表婶一路人了么？”